「太后大寿,百官回京,禁军守卫需加重巡防,臣奏请增添今季军费开支。」
坐在上首的文盛帝还捧着雕了一半的木头小人,明显没听见何鹏翰的话,一旁的姜妥提醒了声「万岁爷」,他才如梦初醒般结结巴巴:
「禁军!对,禁军!」文盛帝撑着案桌直身,咽了下口水,说:「何总督若是觉得需要,就让阁老定夺,然後去户部批银子就行。」
立在一旁的楚越山青了脸,上前就奏:「陛下不可,此事还需再议!」
「太后寿宴加上修葺国寺已经耗费大量国银,西南二州还待赈灾,派谁去、如何去以及带多少银粮都还未决议下来,此刻禁军不是最紧迫的!」
禁军总督何鹏翰是何谦的亲侄,若真如文盛帝所说,这事交给何谦来定夺,基本就是板上钉的事,哪里还有内阁其他人cHa嘴的余地。
楚越山重重拜了下去,却听何谦哼了一声,也站出来:「左都御史大人此话可是大有问题的。」
「那西南二州分明已经拨了赈灾银粮,哪里还有未决一说!这禁军巡防乃长京与皇g0ng的重中之重,百官入京朝见,不把这银子花在这刀口上,谁来担保圣上与太后娘娘的安康?」
楚越山冷了脸,他今日是有备而来,屈膝就跪了下去,语气不卑不亢:「西南二州已经陆续冻Si不少人,说是拨银子,可那点银粮不过杯水车薪。信州和江州的知州撑不住,向西郡借了粮,可这终究不是长久之策,朝廷有意赈灾,就应该拿出决心。」
「阁老也知道前些年的疫病就是在西南二州发起来的,陛下!屍横千里的惨况微臣是亲眼所见过的,如今百姓们都饿着肚子,那又连日下着雨,如若继续放任不管,再起疫症不过迟早的事!」
文盛帝听见疫病二字面sE也变了变,当年楚越山还未入内阁,也还只是一副都御使,奉命率人亲往视察疫病,发病之人的惨况至今还深刻脑海。
「荒唐!」何谦大怒,扭头看他:「国库不是天上掉下来的!西南二州年年都淹,朝廷年年送粮送钱,难不成要靠大璟其它州城养着他们吗?」
「西南二州重要,长京如今不重要?楚次辅难道不知那东郡玄安王此次前来是带兵入京,不日丹霞、匈奴的两方使者就到镇天关,此刻不添禁军军费,何时才添!这是要拿天家X命做赌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