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醒醒啊!呜呜呜……善那个哉的……
没这么欺负人的,呜呜呜……”
憋屈的抽泣声中,原本呼吸渐熄的黑山墩卒秦逸,突然猛地剧烈喘息。
如千斤沉的眼皮跳动着,他缓缓睁开双眸、嘶哑开口。
“这……这是哪儿?”
“哥!你醒了!”
借着油灯闪烁的光线,眼前一个刺猬头少年惊喜万分、眼泪鼻涕一大把都顾不上擦。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哥你先喝口水……”
冰冷冻牙的净水入口,秦逸贪婪的大口大口吞咽。
浑身瘫软疼痛的身躯,如同干涸已久的荒漠,渐渐湿润起来,重新焕发活力。
他强撑着身体坐起身来,只觉得瞬间天旋地转,目眩耳鸣,一股热流从头顶顺着右脸颊流淌下来。
秦逸用手一摸,滑腻粘稠的手感和熟悉的腥味,让他立马反应过来,这特么是血。
穿越了!穿的莫名其妙,没地方说理去,但很及时。
之前还是挣卢布的雇佣兵,在旷野被二毛无人机撵的亡命狂奔。
一声巨响后,浑身一轻就出现在了这里。
曾经时空上学入伍退役的经历丝毫未忘,为了不荒废一身杀人术,跑去当雇佣兵实战。
恍惚间另一段陌生又清晰的原主记忆,突兀浮上心头。
他是大明东江镇旅顺城最东北防线,大黑山上的火路墩卒。
现在是崇祯四年九月中旬,原主平时唯唯诺诺被当牛使唤,被欺辱了只能忍着。
今天上午,因为琐事挨了墩长两个大比兜子,原主激愤下顶了一句嘴,脑门上被人狠砸一棒,血流满面、当场晕死过去。
身边是小兄弟孙仲勇,辽东沦陷前曾是庙里小沙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