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脚无力地耷拉在床边,仿佛连抬起的力气都已消失殆尽。
我作势扑到床前,哇哇大哭起来,在精神病院里有不少天天哭丧的病患,总听总听,学个一二不成问题。
“呜呜呜呜…啊啊啊啊…爷爷啊…啊啊啊…呕!!yue!”
正当我张着大嘴在那里哇哇哭的时候,突然间,有什么东西似乎抠住了我的喉咙眼,让我一时喘不过气来,愣是呕出一口酸水。
我哭得泪眼朦胧,心中气急,忙抹掉脸上的泪水,抬眼看见老者正一脸嫌弃地擦着自己的手指…
老爷子刚刚是抠我嗓子眼呢?
挺有劲啊。
他边擦手,嘴巴里还在不停地念叨着:
“好不容易睡个安稳觉,就被你给搅和得稀碎…你这鬼动静,真是吓死个人!”
我皱眉走到一旁啐了两口,本来刚刚被运过来就犯恶心,没想到还被抠嗓子眼…
缓了两口气,随即看向床上的老爷子冷声道:
“不是要死了么?劲儿怎么还这么大?我嗓子眼差点儿没被你抠出来,你怎么不再使点劲,把我气管子一起抠出来呢!”
老爷子费力地挪动了一下身体,艰难地倚在靠枕上,气息微弱,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假模假样的哭就不必了,我确实是要死了,大限就在今夜。”
老爷子的话中并没有太多的遗憾和悲伤,反而带着一种平静和释然。
他打量了我一下,继续说道:
“没想到长这么大了,就是瘦了点儿…今儿把事情和你交代交代,也算是完成了这辈子的任务。你且细细的听吧,我们家是老香根,但都是隔辈儿传…”
老香根…
我家是有出马堂口的?
这些术语我都熟,在精神病院里常被符纸阵法折磨,后又见过诡异事件,我当时就明白自己这辈子估计要和这些东西打交道,所以通过小护士给的手机,把所有能查到的民俗资料都硬背下来了。
而出马仙儿这块是我背的最熟的,不然咋能编故事骗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