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海尔森社长便毅然决然地站起身向劳伦斯鞠躬告辞,好似是生怕自己反悔一样。
劳伦斯轻轻点头,看着海尔森社长动作有些僵硬地走出会客厅,由衷地赞叹道
“真是个正直勇敢的人。”
他当然能看出来海尔森社长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答应自己的要求,杜巴利夫人的报复可不是这样一个报社社长能够吃得消的。
不过,让劳伦斯有些意外的是,海尔森社长竟然在自己许诺庇护之前就决定要站在杜巴利夫人的对立面了,这确实需要十足的勇气。
毕竟对于海尔森这样的普通市民来说,哪怕他得到了其中一方的庇护承诺,卷进这样大人物之间的斗争之中还是会万分危险。
如果是在某些冷酷无情的决策者面前,恐怕他们会在利用海尔森社长攻击完杜巴利夫人之后,就直接将这个小人物当作一颗无用的棋子直接抛弃掉。
当然,劳伦斯对这位社长还是十分的欣赏,自然会出面为其挡下杜巴利夫人的报复。
随着海尔森社长的快步离开,府邸的老管家也再次走进来通报道:
“阁下,我已经派人送海尔森先生回去了,另外,您要见的拉瓦锡院士也已经到了等候室,您要现在接见他吗?”
“当然,请将那位才华横溢的学者带来吧。”
一小会儿的功夫后,和劳伦斯许久不见的拉瓦锡院士便坐在了会客厅对侧的沙发里。
他显然来的很匆忙,估计是接到劳伦斯的邀请便直接动身赶了过来。
与第一次前来拜访时的精心打扮不同,拉瓦锡这次只穿了件白衬衣,外面套了一件朴素的棕色马甲,下身是一条普通的黑色套裤,上面还有许多不知道是不是被化学药品腐蚀留下的小洞。
“真真高兴再见到您,阁下,今天.呃,天气真不错。”
拉瓦锡语无伦次地和劳伦斯打了个招呼,即使坐到沙发里后也是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就好像他身处的不是香榭丽舍大街十号的会客厅,而是在巴黎高等法院的监狱里一样。
劳伦斯没有立刻回应,而是仔细地看了看拉瓦锡那杂乱的头发和憔悴的眼角,随后才笑着招呼道:
“确实有一段时间没见了,拉瓦锡先生,你看起来憔悴了许多,最近的实验很辛苦?”
“不,阁下,不是研究上的事.”看到劳伦斯和善的笑容,拉瓦锡才终于从嘴角里挤出一丝苦笑,自责而忧虑地说道:
“是科学院里有一些烦心事。”
劳伦斯瞥了一眼拉瓦锡那忧心忡忡而焦虑无穷的表情,轻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