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不高兴了,“这话说的,又不是我们打断了你的手,也不是我们给你下的药,落得这番田地还不是你自己贪心。”

    “就是。文君跟着你吃苦受累这么多年,你还休了她高攀宰相千金。这也是你的报应,怪不得别人。”

    我爹被气得重重喘息,“当初……是你们支持我休妻的。”

    话一出,一屋子的人都笑了。

    二叔叉腰,一脸的讥讽,“我们只是说说而已,你怎么当真了?真是愚蠢。”

    “是文君跟你过日子,又不是我们跟你过日子。你眼瞎心盲,怨不得旁人。”

    “文君陪你征战多年你都能抛弃她,也不怪宰相嫡女一进门就打断你的手。”

    我坐在床头,内心冷笑:当初他们是怎么编排我娘的,现在又夸上了。

    为了撇清自己的责任,用露出丑恶的嘴脸,说着恶心的话。

    我爹喘着气息,“你们把财产瓜分了,我女儿……阿云该如何生存?”

    “这个你放心。”二叔捏起胡子笑,“我们早给阿云找了婆家,她怎么也是将军的女儿,家里亲属也有当官的,不会委屈了她。”

    我来了兴趣,“不知二叔给我找了什么样的好婆家?”

    “东市新开了家酒楼知道吗?酒楼的老板刚死了老婆,你嫁过去这辈子吃喝不用愁了。哈哈哈。”

    哦。

    一个刚刚挤进都城的商户,他哪是需要娶我啊,他那是馋我将军之女的名分,好帮他在都城里站稳脚跟。

    我故作难堪地捏住手帕,趴在我爹的肩头哭泣。

    我爹终于头脑清醒了一回,不再听亲戚的建议,“荒谬,你们要把我女儿嫁给一个经商的老头子当续弦。况且商户的后代不能进入仕途的,你们是要彻底毁了云儿啊。”

    二叔摊手,“要不,就嫁给你堂弟,亲上加亲。”

    好吧,那个打雷下雨都要跟老娘挤一张床的老男人,还没娶到高门大户,真是执着啊。

    我爹气得说不出话来,当即从枕头下抽出长剑,就算战战巍巍也要站起来砍死他们。

    亲戚们都惊慌起来——像看小孩一样生怕他伤到自己,在没交代遗产时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