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相庄严的佛者,看上去脾气不好,也不太好接近,却顶着所有人的压力,把他收入了自己门下,潜心渡化他。
在他最迷茫的时候,佛者没好气地厉喝,告诉他,他就是他,是岑清猷。
于是,他温和待人,与人为善,渐渐地,所有人都说岑家二少爷脾气好。
他善良得几乎刻意,硬生生在善与恶,魔与佛之前划开了一条分界线。
他想证明给妙法看。
但一个人,怎么可能没有恶念?
岑清猷继续往前走,这一次,铁钉齐根没入,之间,脚掌戳出了数个血洞。
鲜血顺着铁板蜿蜒流下。
岑清猷抬头看了一圈大殿,垂下了眼。
噗嗤——
少年抬起脚掌,拔出了脚掌上的铁钉,面色不改地继续向前,心里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他还是太高估了自己了,算错了。
或许他真的就是当初那个碧眼邪佛。
前段时间为了夺权,他甚至能算计到自己亲爹头上而无动于衷。
他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他生下来就一身罪孽,如果不是因为他,妙法尊者也不会心魔深重。
人人都怕他,惧他,他什么都还没做,却已经满手血腥,整个修真界,从北域到南部十三洲,没有他容身之处。
鲜血从铁板上淌了下来。
光明心殿面面相觑,鸦雀无声,这个时候,满大殿的和尚也无暇顾及什么大光明殿的名声了,全都惊骇、怆然、不忍心地看着岑清猷。
过了一会儿,梵心寺的声音响起:“看来,这么多年尊者一直在做徒劳功啊。“
卢棺材抬眼:“既然岑清猷还是魔,那我们善道书院请他过去也不算强人所难,还请贵派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