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什么人都有无法克服的弱点,只要对症下药,焉能不手到擒来?
张岱第一个软了,然后是徐士炜,连范承文也写下悔过书,自言时日无多,请求陛下念在往日情分放过他的家人和亲族。
和预料的一样,齐瑞松了口气的同时也有些失望。
呵,忠心不二,果然只是书本和戏文里的东西。
“废话连篇!”
把供词扔在御案上,齐瑞揉了揉眼睛,内侍适时递上用热水泡过的汗巾。
虽然满纸都是悔过之言,用词遣句看似情真意切,却也空泛得很,齐瑞想知道的他们的动机、原因、目的、如何运作,以及同谋,甚至幕后一句都没有。
老匹夫,这个时候还想打马虎眼。就冲着他们这种服软不认帐的劲头儿,也知道背后有人怂恿或者——指挥?
“还有什么?”
齐瑞歪在围榻上,一边问杨衍之,一边用热汗巾按在一只眼睛上,以解除酸胀和干涩。
“还有范太傅病情加重,恐怕……嗯……那个……不太好,陛下看是放还是……”
“大臣们都怎么议论?”
“这……”杨衍之欲言又止。
“但说无妨。”
“陛下,臣委屈啊,”杨衍之伏拜在地,苦着脸奏到:“他们把臣说成陷害忠良、祸国殃民的酷吏佞臣,要把臣陵迟了呢。”
“谁人陷害忠良朕最清楚,你不用怕。”
福公公捧过来新的热汗巾,齐瑞换过按住另一边眼睛。
“陛下圣明,其实刑官哪有不被骂的,臣倒无所谓,可是他们不该暗地里骂大将军,想想大将军对我朝的功劳,想想他一身正气满怀忠义,却被说成……说成那样,臣真是气得不行……”
“说成什么?”齐瑞直起身,把热汗巾“啪”地丢到桌案上。
杨衍之吓了一跳,连道:“陛下息怒,陛下息怒,臣……臣实在说不出口。”
“那就别说了,”他还不想听呢,齐瑞问:“都何人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