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她可以离开医院了。
可以回国,可以去见周良深。
她该高兴的,可她连站起来,惊喜的向他确认他说的是不是真的,就是这么一件简单的事都做不到。
因为她没有力气,现在的她连多走一会儿路,都要坐下来歇上好久。
几年的治疗,延续了她的生命,也让她的身体越来越亏空。
她剪掉了卷卷的长发,头发上有好多开刀留下的痕迹。
好丑。
她自己都不想看到自己。
哪怕是玻璃映出来模模糊糊的影子,她也不愿意看到。
她的记忆力也越来越不好了。
那些让支撑着她挨过痛苦的美好过去,她渐渐开始想不起来。
很多时候,都要靠着提前在本子上记下的信息,才能依稀想起来个大概。
她的手也总是抖,抖到她连把烟点燃,都要尝试好几次。
所以哪怕她在再想见到周良深,再想扑进他的怀里说想他,还是拒绝了方仲泊。
她不想周良深看到这样的自己。
他已经开始了新生活,她不该再去打扰他。
可方仲泊不是在征求她的意见,而是在通知她。
如果三个月的时间,方氏没有新的资金注入,只能宣告破产。
她要回去和周良深联姻,保证周家能伸出援手。
联姻这种事情,在他们这个圈子里很常见。
但面临破产的,想去和如今势头正猛的企业联姻,几乎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