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君之似是随口提起:“唉,应酬没办法,我头有些疼,阿善这儿可有解酒的醪糟?”
“我这儿没醪糟。”
白妙善轻轻摇头,转头将小玉唤进来,“小玉,去后厨房要一碗鸡蛋醪糟来,就说大公子要喝。”
小玉应声,转身就去后厨。
白妙善将陆君之拉到案几后坐下,拿起绣绷给他看,“这是我在屋里绣了一天的,好不好看?”
在屋里绣了一天?
陆君之闻言,眸光落在她手中料子上。
如流水般的上佳绸子上绣了一副荷塘月色,莲叶重重,露珠欲滴,最醒目的是荷塘中间那对亲昵至极的交颈鸳鸯。
针脚虽然有些简单粗疏,但仍能看出是用了十足的心的。
尤其是那对鸳鸯,有几分栩栩如生。
白妙善手指轻轻拂过图样,指尖上的几个针洞就露在陆君之眼前。
“这对鸳鸯就像你与我,只剩几针就绣好了。你以后免不得应酬交际,这绸子绣好就给做香囊,放上佛香,最是宁心静气。以后你就日日佩戴着,就像是我陪在你身边。”
陆君之将她的手拉过来,心有怜惜地轻拂几下。
心间浮出几点愧疚。
自从妙善的身世曝光在人前后,关于闲言碎语止都止不住。
他怎能因为旁人的几句话,就怀疑妙善对自己的真心呢?
*
潞州东郊广阔马场。
贺承允骑着高头大马在马场肆意驰骋。
孔麟元懒懒斜倚在木榻上,指着贺承允的方向,对陆君之道:“能搭上承允你算是走了大运了。你可知承允背后除了贺家,还有谁?”
陆君之心弦微动,立即问道:“还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