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沈家老宅鸡飞狗跳,引得不少村民出来看热闹。
沈佳茵在老宅屋后听够了戏,目光阴沉。
大伯娘都是为她出头才被陈雪那疯狗乱咬,这口恶气,她迟早替她出。
回到家,黑婶子已经吃过饭来帮忙收拾冬笋了。
昨儿听马大爷说,快过年了,去县里办事的人多,现在隔天就要去一趟县里。
明天正好可以把冬笋送去国营饭店了。
沈承宇、罗丹和三丫几个小孩子也没闲着,帮着两个大人忙前忙后,很快就收拾好了,整整一大背篓外加一口袋。
沈佳茵笑着道:“等我们明天卖了笋,回来给你们几个发零花钱。”
谁料,计划赶不上变化。
半夜,正在她睡得香时,突然被推了两下,睁开惺忪的睡眼,见沈承宇一手拿着油灯,火光映着他焦急又苍白的小脸。
沈佳茵一下子清醒,“二弟,怎么了?”
“三丫发烧了,昏迷不醒,我给她敷了半天额头都不管用。”
沈承宇的声音里染上了哭腔。
“应该是受了风寒。”
急急起身,来到三丫床前,掀开厚重的蚊帐,昏暗的灯光下,三丫一张脸通红,手还没贴上额头,便感受到滚烫的温度。
她呼吸沉沉的,连喊了好几声,都没反应。
果真是病得不轻,得赶紧去公社卫生院才行。
幸亏天快亮了。
沈佳茵穿戴整齐,让沈承宇找出之前背兄妹仨长大的旧背带,将三丫绑自己背上,抓了个手电筒就往屋外走。
沈承宇手忙脚乱地关门要跟着去,沈佳茵让他回去睡觉,好好看着家,让他等会儿早些去通知黑婶子把冬笋送到县里去。
向来最怕走夜路的人,也没心思想别的,紧赶慢赶,到了公社,天已蒙蒙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