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那一场斗殴,已经上升到拆门窗来对打了。
徐小莲手腕上还带着血,倚靠在门板上直喘气。
猩红的双眼紧盯着,鼻子都要被打歪的陈良仁。
“泼妇!泼妇!真是泼妇!我又没有说这会就把耀宗送出去,你何必要这样着急打人?
当初求着我的时候,扮做的那个可怜样,原来都是骗我的!真是上了当了!”
陈赵氏头发蓬乱,也在一旁气得不行,指着床上躺着的耀宗有气无力的道:
“都是你这个丧门星!你都成这模样了,还活着干什么?你索性就去死了,也好过这两人天天为你打架,真是吵得一天都不得安生!”
徐小莲早就跟这些人撕破脸了,听到这话便索性起身怒喝道:“你还有脸骂我儿子,这屋子里最该死的人难道不该是你这个老不死的吗?!
你丈夫都被你打骂走了,儿子也被养成了个白眼狼,你这个祸害却还活在这个世界上费银米,可不就是个笑话吗!”
陈玉兰原本没管这里面的事,只焦虑着妆奁上的脂粉膏盒子已经见了底。
听到徐小莲骂自己母亲,便气不打一处来,起身朝她嚷道:“你嘴里不干不净的乱喷什么粪水!你当自己是这家里的少奶奶,还敢在这拿款儿?
不过一个妾罢了!给你口吃的就该感恩戴德了,居然还反骂起主子来了?仔细我哥明儿找个人牙子来,把你给发卖出去!”
这院子里见天的四张要吃饭的嘴,开支早已经是山穷水尽。
陈玉兰这话倒像是提醒了另外两人,这不是现成一个大活人可以卖得上银子吗?
徐小莲浑然未觉,冷哼着道:“妾又怎么了,好歹我也是个生了儿子。
看大小姐今后这情形,怕是连妾都当不成了,就你这种货色,怕是连通房丫鬟都是不够格的吧!”
陈玉兰气得手指发抖:“你胡说八道什么!”
她四处找物什,想上前与徐小莲撕打,却有些发怵她手里的木棍。
只得寻陈良仁哭诉道:“哥!你瞧她说的那些话!你可是举人老爷!往来的都是京城世子。
我是你亲妹妹,我怎么可能会去给人做妾呢!你赶快给我说一门好亲事,让我撕烂这贱妇的嘴!”
陈良仁心中有鬼,哪一边都还要利用,都是不敢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