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爷俩走着说着话不知不觉已经回到了村里,众人告别,各自回家去了。
自那日清明添坟,老者提到那小媳妇的事情之后,这二毛算是上心了。天天在家盼着有个回音,左等右盼,可就是没信。这范二毛心里那个烦躁啊,吃什么什么不香。这心里有事也不敢给寡妇婶子说,这心里那个憋屈,睡觉也没得睡,两眼发直,眼睛里红丝盖着了眼白。寡妇这几日见二毛不大对劲,以为有病了,这日吃过早饭,问起二毛来;“二毛,这几天是不是不舒服啊,有病就去看看,别熬着,小病熬出大病来。”
“没事,婶子。”
“那眼睛怎么是红的,害眼病了?”
“没事,婶子,没睡好。”
“哦,没事就好,晚上早点睡。”
“是。”二毛应着,赶紧收拾起碗筷出堂屋去了。
不一会儿,来找寡妇问事的人多了起来,这二毛收拾了厨房也来到堂屋。二毛见人多,门边站的都是人,自己找了个小凳坐在寡妇身边。这二毛表面上看起来像听寡妇给人解惑,其实心早跑爪哇国去了。虽然心不在焉,可两眼没闲着,专往那女人身上看,这范二毛东瞅西瞧感觉有个小媳妇在注意自己。就见小媳妇中等身材,体态消瘦,细观阴阳两星黑少白多,瞳仁呈黄赤之色,鼻梁骨上翘,准头单薄,微微歪斜不正。脸色虽然和蔼情媚,仍然可以看出神情恍惚,凄楚之色隐隐浮现;面相虽然秀气,却显透青黑之色,怜怜之气自下向上而来,这范二毛两眼发直,死盯着女人看,那女人原本是多看了二毛几眼,如今被二毛死盯着不放反到不好意思了。低下头也不看二毛,单排队等候了。
这会二毛可是心中犯疑惑了,心下想:这女人为什么老看我,看年龄不大,跟我大小差不多,长的不算出色,可也楚楚怜见的,细看让人喜欢,不知是何处人来问什么事哩。想着收起了心思,但等这女人算卦了。
不多时,排到那女子了。这女人缓步移到寡妇面前,坐了下来。看着寡妇两眼忽闪几下,眼白里有水晶之色,慢声细语地说道:“婶子,我想问问我的婚姻?”
“报上生辰来。”寡妇道。
这女人听说赶紧的报了生辰。这寡妇听女人报了生辰,见这女人眼圈青黑之气隐现,看来休息不好。又细观了面相,然后低头推算八字,少倾,就听寡妇道:“闺女,我说了你别难受,你这些年可是苦涩啊。你的婚姻是自谈的吧?你那男人是不是领个女人跑了?叫闺女,你是听,你的婚姻直不中;别人结婚恩爱过,你这男人没行踪。”
“是的,婶子,没错,我是自谈的,我那男人是跑了,不过领没领女人我不知道,这说起来都走二年了,一个信都不回。”这打开女人的话匣子,那女人说是这北庄的离这不远,初中没毕业就跟了男人,先生了个男孩,后又生个闺女。那男人最初待她挺好,就从几年前出去做生意,刚开始的时候每年还回来两趟,这两年干脆家也不回来了,一分钱也不往家寄。这女人把自己情况细说一遍,这里二毛一听,心里那叫个紧张,女人每说一话,二毛就像刺了一下,待到女人把话说完,这二毛的心已经纠结在一起了。这二毛心想,这不是那老者说的那女人吗,怪不得她一直看我。这二毛正在想,就听寡妇道:“闺女,你这命苦呀,婶子实话实说怕你受不了。”
“婶子,您说,我受得了,我就想听听实话,我这婚姻什么样,以后什么结果。”
“闺女,观你面相,你这苦日子才刚刚开始啊,闺女你中年可是困难重重,大不吉利,令人担忧。说起你这命啊,你这几年运不通,拿着草把去撞钟,别人撞的叮当响,你去撞撞却无声。又说了,别人男人是张床,既能靠来又能躺。你的男人不中用,别人家里去逞强。闺女,你那男人恐怕你是靠不住了.”
“他还能回心转意不?”
“闺女,别人男人能顾家,外头挣钱家里花。你那男人能挣钱,挣的钱来养野花。回心转意是有点难了。”
“那我离婚算了。”
“啊,闺女,想要离婚说不通,你那男人是坏熊。碗里吃着锅里看,占着茅房不蹲坑。你离不了啊。”
“婶子,那怎么办啊?”
“天上下雨地下滑,自己摔倒自己爬。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清凉冬风煞。四季轮回年年过,没有男人不算啥。虽说不是多才女,也能挣钱自已花。闺女没什么怎么办的,没男人就不过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