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租的,也不是自己的房子,啥大啥小呀。”
“这也太浪费了,不再说是孤零一个人,就是不会过日子。”杏花说着嘴唇翘起老高,明亮的桃花眼水灵灵的扑闪着,尖削的小鼻子一扛一扛的,爪子脸上泛起了红云。“嗯,嗯嗯。二毛呀,还是你得发,现在住这么大个房子了,又自由自在的,也没人管没人问,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你真是舒坦死了。想咋的,咋的。”
“光想着有个人管,谁希罕我这号的人呢?不想咋的咋的啥法吔。”
“给你找个伴愿意不?”
“净拿我开心,要是有人希罕我这光棍,我还用得着你介绍。别说没用的话了,让我香一口。”范二毛说着话上前抱着杏花就要亲嘴。
“急啥,急啥,待会吔,待会吔。”杏花吆喝着把范二毛推到一边去。瞪着水灵灵的桃花眼骂道:“你个鳖孙,还是过去那样,老幺不等翅子黑,急着想弄往里塞。咋不摔死你吔。急啥,等会,我来是有事找你说。”杏花扛着脸说道。
“啥事?”
“啥事,好事,来你家半天了,也不让个座位坐下说话。”
范二毛一拍脑门笑道:“刚才只顾着看你了,连让坐都忘了。”说罢从里屋拿出个小凳递给了杏花,自已仍旧恭身站在杏花面前,两只色迷迷的眼睛盯着杏花看。
“看啥看,不认识呀,快去拿个小凳坐下,我给你说个事。”杏花瞪了一眼二毛责怪道。
范二毛见杏花有责怪之意,急忙转身又进屋拿了小凳子出来,微笑着面对杏花坐下。就见杏花正色着说:“俺回去可打听了,你那工地上还有四幢楼没动工哩,我不要多就要二幢楼的活。”
“就这事?”
“哎,就这事。”
“我办不了。”
“为啥?”杏花又是瞪大眼睛吆喝着问道。
“你别急,你听我慢慢说。”二毛望着杏花认真的说道:“我说我办不了,你不信,那我来给你分析一下为什么我办不了。”
范二毛扳着手指说道:“第一,我刚到人家公司上班,啥事都不知道,对工程进程不熟悉情况。第二,包老板让我跟住单刘胥帮忙,打下手,跟着好好学习,你知道啥是跟着学习?那就是说我是单刘胥的跟班,说的好听叫帮忙,说不好听的,我现在就是单刘胥的狗腿子,他现在不好意思用我,那是因为包老板抬举我,如果不是有包老板的抬举,他认识我是谁?所以他根本不会听我的。第三,这条非常关键,就是你老公的手艺如何,工程质量能不能达到甲方要求。这做工程的质量就是生命,你说的天花乱坠不能保证甲方的工程质量标准,谁也不敢把工程揽给你。第四,这个工程当初是整体承包给周扒皮的,如今你要从包老板这里揽活,这周扒皮这一关如何过?你一定不会答应的。”二毛说罢拍拍手,望着杏花又道:“你听我分析的不差吧,我说不行就是不行,这事弄不成。”
“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我也一个一个的滤量了了。”杏花接着二毛的话茬信心满满地说:“这事有八层把握能成,为啥?我先告辞你,第一,俺男人做过去的活比周扒皮强,从前他们一起干活,周扒皮的活从来没有胜过俺男人的。第二,俺男人实诚,从不克扣工人工资,所以带的工人都肯卖力地干活,做的活自然比周扒皮强,质量好。第三,我听说,这是我听周扒皮亲口对我说的,你们这个工地总共十二幢楼,他与包老板一纸合同签订完了,十二幢楼他一个人全承揽下来了。可是这么大的工程他自已根本干不完,他现在开始施工的八幢楼,他自已的人干了四幢,另外四幢楼他转包出去了。他揽你们公司的活,签约价是每平方米清工价四十元,他现在转包出去是三十五元,他中间吃了五元的差价,你算算,一幢按建筑面积五千平方米算,五五两万伍,一幢楼他转出去就净落二万五千元,四幢楼他就净挣十万元,他这可是违约,这事要是让包老板知道了,一定不依他。”杏花说起话来吐沫星子乱飞,喷到二毛脸上,把二毛弄的不住的擦脸,听的二毛一愣一愣的。
“咦,咦咦,几年不见长能耐了,听你一说你工程上事啥都懂,比我还清楚哩。”
“那是当然的了,”杏花得意的望着二毛笑着说:“这几年我天天跟着俺家那货天南地北地跑,可没少学东西。这点小事算啥,刮大墙的活我都能,几十层的楼高不?我与男人们一样上去干,吊在几十米的高层干活,我一点都不怕,要不是我们干的活好,外地那老板强留着俺们不放,你们这个工程周扒皮无论如何也揽不完。”
“真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