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感觉自己忘掉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想法一闪而过,姜韵晚没有注意到眼前的世界产生了一瞬的扭曲。

    他很快逻辑自洽,想起家里嗑的骨科cp来自于姜家旁系,因为田姨也生了龙凤胎,才会被学期末一直忙组会的自己,搞混了对象、嫁接了记忆。

    然而,纵使找到了合理说辞,萦绕在心头那股怪异的违和感依旧迟迟不肯散去。

    在即将踏入屋门时,姜韵晚鬼使神差地朝身后望了一眼。

    浓雾弥漫,笼罩住整座庭院。几步开外的车身若隐若现,黑色的树影随风摇曳,舞动着枝桠朝着门口,奋力地生长、伸长,眼看就要碰到门前的台阶…

    “怎么了,晚晚,有东西落在车上了吗?”

    遥远天际传来田姨的询问。

    姜韵晚猛地回神。

    他再次定睛一看,哪有什么浓雾和树影,门前只有成片的花海散发着馥郁的芬芳。

    沿路的灯柱依次亮起,司机正载着无人的空车开往他处。

    天边黑云翻滚,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水汽,预示着一场暴雨即将来袭。

    “没什么,只是有些累而已。”

    左耳热得发烫,姜韵晚怀疑耳朵被夹肿了。他摸着耳廓上的貔貅,突然站定,拉住拽着他进屋的姜父,问道:“爸,爷爷奶——奶——”

    询问的声音被无限拉长,被凝视的感觉再次袭来。

    姜韵晚不由屏住了呼吸。

    像是,在看一场卡顿的默剧。

    姜父整个人都被钉在了画布上,迈开的腿抬在半空,维持着单腿直立的姿势,迟缓的转过了头。

    他青白色的脸上全是喜意,双眼微微张大,两只激凸的眼球中,虹膜和瞳孔缩成了针尖大小,殷红的血丝布满了眼白。

    姜韵晚居然能在这双诡异的眼中,读出满溢的眷恋与憧憬。

    脖子像被拉扯拧断,脑袋卖萌似的歪了歪,直接搭在了在右肩。干扁发皱的双唇如同老旧的墙皮,发黄皲裂,一张一合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