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梦悠悠转醒,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床榻上,本应是温暖的,此刻却刺得她眼生疼。她下意识动了动身子,背部传来一阵撕裂般的剧痛,像是无数根钢针同时扎入皮肉,她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才想起自己被师父用赤魂鞭抽打之事。

    缓了缓神,仲梦支撑着坐起,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日的场景,铭心的羞辱、激烈的打斗,还有无为子冷漠挥动赤魂鞭的模样。她咬着下唇,眼中满是委屈与不甘。

    这时,门外传来两名弟子的窃窃私语。“哎,你听说了吗?铭心师姐被打得那么惨,掌门居然没怎么责罚她。”“是啊,也不知道掌门咋想的,仲梦师妹可被打得昏迷了好久呢。”

    仲梦的身子猛地一僵,双手紧紧攥着被角,指节泛白。原来,师父真的什么都没对铭心说。她满心以为,即便自己有错在先,可师父也该明白她是被污蔑的,会给她一个公道。可如今看来,在师父心中,竟是铭心更重要。

    怨恨的情绪如野草般在她心底疯狂蔓延。她想起从前,自己跟着师父刻苦修炼,无论寒冬酷暑,从未有过一丝懈怠,满心都是对师父的敬重与依赖。可现在,这一切都像是一场笑话。

    “师父,你为何如此偏心?”仲梦喃喃自语,泪水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床单上,洇出一小片湿痕。她望着窗外湛蓝的天空,心中却满是阴霾,曾经亲密无间的师徒情,此刻已出现了一道难以愈合的裂痕。

    仲梦卧病在床,窗外的日光透过斑驳的窗棂,洒在她憔悴的脸上,却暖不了她满心的寒意。从醒来那日得知师父无为子并未对铭心加以惩处,她的心便像坠进了冰窖。而在这漫长又煎熬的养病时光里,无为子竟一次都未曾踏足她的房间,来探望她的病情。

    起初,仲梦还心存一丝侥幸,想着师父许是门派事务太过繁忙,抽不开身。可日子一天天过去,连个关心的传话都没有,她最后的期待也彻底破灭。怨念如汹涌的潮水,在她心底越涨越高,将曾经对师父的敬重与依赖,冲刷得一干二净。

    每到夜深人静,仲梦躺在冰冷的被窝里,背部的伤痛和心中的愤懑交织在一起,让她难以入眠。她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铭心那张得意的脸,还有无为子冷漠的神情,复仇的念头也愈发强烈。

    “铭心,你既然如此欺我,就别怪我心狠。”仲梦在黑暗中咬牙切齿地低语,声音里满是决绝。她开始绞尽脑汁地谋划着报复的计划,思索着如何才能让铭心也尝尝被羞辱、被伤害的滋味。

    她想到了在铭心修炼的丹药里动手脚,让她灵力紊乱,修为倒退;也想过在众人面前揭露铭心的丑事,让她身败名裂。可每一个念头闪过,她又陷入了深深的挣扎。她深知,一旦付诸行动,自己便会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可心中的怨恨,又让她难以放下仇恨。

    夜幕如墨,浓稠得化不开,仲梦强忍着身上的伤痛,悄无声息地溜出了葱山派。她深知,要想狠狠报复铭心,葱山派内那些寻常药物根本无济于事,必须另寻他法。思来想去,她把目光投向了充满危险的魔族边缘地区,那里或许藏着能让铭心付出惨痛代价的致命毒药。

    山路崎岖,每一步都牵扯着背上的伤口,钻心的疼痛让仲梦冷汗直冒。但心中那熊熊燃烧的复仇之火,支撑着她一步一步朝着魔族边缘走去。月光洒在她的身上,勾勒出一道孤独而决绝的身影。

    不知走了多久,仲梦终于来到了魔族边缘。这里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息,空气中仿佛都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她小心翼翼地前行,眼睛警惕地观察着四周,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突然,前方传来一阵低沉的咆哮声,像是某种凶猛的魔兽。仲梦心中一惊,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剑,可随即又自嘲地笑了笑,自己现在重伤在身,这把剑又能有多大用处呢?

    但她没有退缩,深吸一口气,继续向前走去。终于,在一片阴暗的山谷中,她发现了一种散发着幽光的奇异植物。仲梦心中一喜,凭借着多年修炼积累的知识,她判断这很可能就是自己苦苦寻找的毒药。她刚要伸手去采摘,突然,一道黑影从旁边的草丛中窜出,直扑向她。

    仲梦躲避不及,被黑影撞倒在地,伤口再次迸裂,鲜血染红了衣衫。她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只浑身长满黑毛的魔狼,正张着血盆大口,露出锋利的獠牙,恶狠狠地盯着她。魔狼的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似乎把仲梦当成了一顿美味的大餐。

    仲梦心中绝望,但她不甘心就这样失败。她挣扎着站起身,用尽全身力气,挥舞着手中的剑,与魔狼展开了殊死搏斗。魔狼的攻击十分凶猛,每一次扑咬都带着强大的力量。仲梦左躲右闪,身上又添了几道伤口。但她始终没有放弃,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拿到毒药,报复铭心。

    就在仲梦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她突然发现魔狼的攻击出现了一丝破绽。她来不及多想,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将剑狠狠地刺向魔狼的咽喉。魔狼发出一声惨叫,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便不再动弹。

    仲梦瘫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她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但她顾不上休息,挣扎着爬到那株奇异植物旁,小心翼翼地将它采摘下来。看着手中的毒药,仲梦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满足的笑容,复仇的计划终于迈出了关键的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