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跃进头也不抬地快速将自己的那份给挑出来,又给钟居然搭配了一百八十块钱和价值七十多块钱的票。
大家伙愣神的功夫,他就将钱票分成了三堆,中间的一堆推到了红兴文和孔修伟跟前。
“进哥,这是你赢的钱,我们不能要,”红兴文立马将钱给推了回去。
“对,进哥,你把兄弟们想成什么了?我们是为了钱和票,才跟你的吗?”孔修伟也严肃着说。
齐跃进笑笑,“那我问你们,如果我输了,你们是不是准备好跟我一起背债?”
俩人想都没想就点头。
“进哥,当年要不是你发现了我家不对劲,及时撞开门,我妈和我妹恐怕中了啥一氧化碳,早就成为两捧黄土。你是我家的救命恩人,别说百八十块钱了,就是你拿走我的命,我也二话不说!”红兴文拍着胸脯,语气诚恳真挚。
齐跃进当然相信了。而他也确实如此,为了公司业务,将健康和命都赔进去了。
“进哥,在学校大家都欺负我是胖子,是你护着我,跟兄弟们拉着我减肥。这辈子我就认你一个大哥。”孔修伟不甘落后地说。
“行了,这些事你们一遍遍说也不腻歪。我的意思是,咱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让你们拿着就拿着,等以后咱们国家形势好了,哥还要带你们一起赚大钱、吃香喝辣呢!”齐跃进笑着拍拍他们的肩膀。
钟居然带头将东西塞入口袋了,笑得有些傻气:“那我就不跟进哥客气了。”
算上安置费,他第一次身上带了三四百块钱,手紧紧捂着口袋,大高个缩着肩膀左瞅右瞧,贼眉鼠眼的,好似街上的人都能跳起来抢他的钱。
红兴文和孔修伟也没好到哪里去。一个同手同脚,一个满脸通红。他们虽然上班不用下乡,却只是学徒工或临时工,每个月工资也就二三十块钱,还得往家里交一部分,除了发工资的时候,兜里哪里超过十块钱的。
齐跃进被兄弟们没出息的模样给逗乐了。他挨个给了一巴掌,“待会别人该举报你们做贼心虚了。这是咱们正大光明得来的钱,给我挺直腰背,好好走路。”
被他这么一拍,三个人这才舒坦,浑身松懈下来,继续吊儿郎当、迈出六亲不认的步伐。
他们有钱,他们是大爷!
中午回家的时候,齐跃进扛着一个大纸箱子,提着一个鼓囊囊的包。
“齐小九,你这箱子里装的啥?”一个好事的大娘扯着嗓子问。
齐跃进笑着拍拍箱子,“蔡大娘,您不认字还看不出来这上面画着什么吗?”
“总不能是缝纫机?”另一个婶子迟疑地问,“齐小九,你才多大啊,就要结婚置办彩礼了?你不下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