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着意重复了明日会邀萧争到府邸看看,才带着踏痕离去。
眼看着人走远了,紧绷了许久的暗七才得着功夫现了身,蹲到萧争眼前有些不放心。
“阿争,六皇子身边有高手,你明日要随他去?”
这实在不是萧争想应下,那个踏痕什么功夫底子萧争也明显都能分辨的出,若是六皇子真有什么加害心思,大抵自己防也是防不住。
得老皇帝宠爱的小孩儿,连暗卫都不同凡等。
“不碍事,既然特意将我拘在六皇子府附近,我看也是拉拢的心思。”
明晃晃的心思蓝承衍是表在明面的,甚至没有掩饰自己的情绪,回宫的途中踏痕倒显得有些看不上。
“殿下又何必对他如此上心,他不过是个朝臣,在身份上自来就矮殿下一头。”
“瞧他那副爱答不理的样子,若不是众所周知是工部侍郎,还叫人看着像是陛下又多了位皇子。”
蓝承衍倒不知踏痕这股子气愤是从什么时候来的,估摸也是自小带大的孩子近来对别人像是在巴结。
心里有那么些受不得。
“萧大人性子直率,没有旁人那攀附的心思。”
要真像其余朝臣那样,未到近前先头低三分,那他就不是萧争。
就不是从天而降的仙人。
仙人之说还是儿时身踏痕三人先提起,是他们想来宽慰小孩儿的无稽之谈,想着用好听故事将年幼的六皇子哄住。
日日能有个念想盼着,那在寺庙过活那么多年,也就不显得那么苍白枯燥。
可这随口胡诌出来的只言片语,无稽之谈。
却无形中成了蓝承衍成长到如今的所有支撑,蓝承衍一直对自己母亲是从天而降的人深信不疑。
即便两日前从天子口中得知更多的真相,他也对自己多年崇尚的想法更笃定。
回宫后蓝承衍坐在蒲团上,落辰宫却久久未想起木鱼声。
他出神的端坐在桌前,望着桌上盒子里的鲜红颜色陷入了沉思,恍似那十几年岁里也沉淀了些许不为人知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