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然瞧着水中的锦鲤争先恐后,拥挤到分不清颜色,也分不清谁能争的多少。
也就是这半晌,伴在一旁默默观看太子投食的四皇子脑门都出了一层汗。
一半是被快近午时这鬼天气给闷的。
另一半就是被太子一言不发的诡异举动给吓的。
说吓倒也不至于,毕竟就算太子身为储君,又是他名分上的长兄。
也不可能因为些许小事随意迁怒于他。
即使不是小事,四皇子也是皇子。
没有人能将他扣留在太子府,即便是储君也不行。
可四皇子怕就怕在太子这种阴恻恻叫他没法反应的性子,比喜怒无常杀剐暴虐更可怕。
就这么在池水边好似闲散一般做着百无聊赖的事,脸上的冰冷都未多加掩饰。
明晃晃的是为了将他晾在一旁。
好歹他也是一个近九尺的汉子,怎么能在此处干耗着。
太子不开口,他沉默半晌只好先开了口。
“皇兄,午时闷热,还是趁天凉再赏鱼。”
太子视线依旧漠然垂落,捻动指尖将残留的最后一点鱼食散尽,唇角牵起发出了一声浅淡的笑音。
“四弟在练武场常一待便是一日,何曾怕过风吹日晒。”
这话让四皇子凭空堵了一大口无名气,他是那个意思吗?
但对面人是太子,如今几个皇子府都势均力敌,四皇子还需要依附太子府作为庇护。
他自然不会反驳太子像是随口说出的话,而是顺着话恭顺回应着。
“皇兄说的是,臣弟皮糙肉厚自是不怕的,只是担忧皇兄入了暑气。”
若是平时,太子就算知晓四皇子只是随口附和,依然会看在对方投诚自己的份上不吝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