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瑶还在和小舅舅说她讨厌之人究竟惹人厌在何处。
正说在兴头上呢,将那卷轴一摊开,怎么就看到了一道策问呢!
“小舅舅……?”
孟瑶不敢置信地看向乐家五郎,却见小舅舅端起已经稍许放凉了些许,也已可入口的药,喝了两口,并让孟瑶好好看看他出的这道策问。
孟瑶:“这道题,是在说……隋朝两代便亡了,过去我们说起隋朝时,总说其有种种不堪。可其人口增长之速,及粮食之多,却令我们这承平百年之盛世都望尘莫及。问这是为何?而我们人多粮少的困境,又当如何改变?小舅舅,你这是要我写篇策论来回答?”
乐五郎:“正是。”
孟瑶:“可……写策论非我之所长。”
乐五郎:“那你所擅长的又是什么?儒家经义?还是写诗作赋?”
孟瑶被这么一问,竟有些……心虚。
其实她能考进国子监,凭的便是儒家经义、写诗作赋。
然等她进了国子监,便很快感觉到,她所懂的那些,其实很不够看。
过去孟瑶总觉得她的记性好。
凡是看过一遍的文章,哪怕再隔个半年一年,她也能说得出文章的内容。
可她的那些同窗中,却有不少人能将晦涩难懂的经义背得一字不差。
乐五郎将今日的药喝完,也用手帕擦了擦嘴唇。而后他便起身,看了好一会儿屋外那树枝上长出的新芽。
待乐五郎再度转回身来时,他便对孟瑶说道:“如今朝中新法一派与旧法一派之争与日加剧。两边对政事的观点虽各有不同,却都主张在未来的科举考试中,逐渐废去诗赋。认为如此便可避免过度崇尚华而不实之物的风气。”
那可不得完蛋么。
就只剩下考经义了。
孟瑶心下悲戚。这下,她就根本想不起百花宴上的那些事了。
孟瑶:“小舅舅,我错了。我这就回去……好好背书。往后,我也不再去这些既没意义,也没意思的宴请了。”
乐五郎:“不,阿瑶。你不必着急回去,你现在就待在我这里,试着就我给你出的策问,想一想如何才能写出可以回答它的策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