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便是孟瑶此时的感受。
隐溪谷的风,原本就是带着丝丝凉意的。
可孟瑶的心,此刻却更觉得冷。
她握着缰绳的手不住地用力,并将马儿的缰绳在手中越攥越紧。
在这个时刻,觉得孟瑶和他们不是一路人的,又何止是曲云阔呢?
就连孟瑶都觉得,她和眼前那个茶棚里的所有人,都不是一路人了。
是,他们都是国子监里的佼佼者。拥有着毫无疑问的锦绣前程。
可那又怎样呢?
说出这番话的曲云阔、听他说完了那句话后脸上露出了了然的几人、自以为想到了很多事的孔克,还有那让她鄙夷的李妙音。
他们全都让孟瑶感到讨厌。
而曲云阔,则尤其是他们之中的面目可憎者。
是,孟瑶知道。
她已不再是值得曲云阔费心结交之人了。
她也不再是会让曲云阔感到在意的朋友了。
她是一个……已然被对方所丢弃、所疏远的,于曲云阔而言无足轻重的人了。
可即便如此……
你又为何要同那么一个微不足道,也令我鄙夷之人一道,让我如此清楚地感受到这一点?
而我……我又是犯了怎样的罪过,好让你在我的背后,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如此奚落?嘲讽?
如若可以,孟瑶真恨不得放下自己此前读过的圣贤书,就像是个最普通的莽夫一般,冲进那间茶棚,拎起曲云阔的衣领,把他推到茶桌上,质问他。
[你说我和你们不是一路人,所以你们便全都和李妙音这种人,是一路人了吗?]
但她……竟是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