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脚下有的是荒地,你们干啥要爬山腰那里去开荒?”王婶还是不信。

    “今年干旱啊,山腰不远的地方不是有个大水潭嘛,用水方便。”

    “再说了,就是我不想活了,我娘跟四蛋他们总不会跟我一起胡闹吧,更何况你今天也看到了,我阿爷二叔他们都去帮忙了。”

    顾洲远努力把谎圆起来。

    “那倒也是。”王婶点点头,原来是自己想岔了。

    “那我回去了。”

    她站起身,看着桌子上的陶罐,欲言又止。

    顾洲远岂会不懂事?

    他把陶罐重新放到王婶手里,示意王婶等他一会儿,转身去了灶房。

    不一会儿,他拎了块腌肉,递给王婶。

    “这可使不得,这可使不得。”王婶哪里肯收,这一块猪肉可比她怀里的半罐麦子值钱多了。

    一番推来推去。

    最终顾洲远只能使出万能口诀:“不是给你的,这是给孩子的,让孩子尝尝鲜。”

    王婶最后拎着咸肉,喜滋滋回去了。

    一夜无话。

    第二天天一亮,罗寡妇就带着春生来了顾洲远家。

    因为不想再揩油顾家一顿饭,罗寡妇母女一人端着一陶碗野菜粟米粥,一路边吃边走,到了这里碗里还剩小半碗。

    农村端着饭碗串门子,也没啥奇怪的。

    顾洲远不习惯用柳枝刷牙,每回起床,都要躲到没人的地方,拿出牙膏牙刷,偷偷刷牙。

    他哈了哈气,感觉口气非常清新,笑着对罗寡妇道:“罗嫂子,咱们今天不去挖木薯,多了也没地方泡水。”

    那深潭说小不小说大不大,三千斤木薯泡着应该没事,水体能够承受,自己会慢慢净化调节,要是木薯太多,顾洲远怕污染水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