肘骨拉扯的力突然将安钦一把拽进训练基地旁的暗角,透光的长廊变换阴影丛生的偏地,气劲有股故意,将安钦推进最里边。阿祖松开手,抱胸歪斜着身子虚靠在墙壁,遮挡去了大部分明亮,黑暗侵袭将他身后的影子形变的极长,像后室跑出来的鬼怪。
阿祖的脸毫无表情,白发和背影光衬映着面部更苍白,扬上的眼尾薄情,勾稍与友善背道而驰的阴狠。他打了个哈欠,皮笑肉不笑虚着眼皮看向安钦,“这么着急做什么呢?”
身处阴暗低位,阿祖的监禁手环隐没着一闪一闪的幽光,那并不是什么太好的预兆。
安钦收回余光。
无法用常人的思维思考,阿祖是个烈性的定时炸弹,面对重度危险分子,举动间都是谈判,怎么会在这个地方碰到他,故意和偶遇的成分不得而知。
故作镇定,安钦刻意让声音平缓,“没事。”
阿祖显然并不相信,他稍稍离开墙面欲换个姿势,但出于什么原因没有继续动作,还保持着,话里轻佻又提了兴趣,“在找里狩吗?”
安钦沉默着不做声。
此时阿祖看向安钦的眼神很不对劲,明目张胆暗涌变死气,搅混了一场血腥气极重的伤害,像淫冷的毒蛇吐出信子向弱势的猎物展开阴谋,语气降至冰点,带着不容拒绝的口吻,“我带你去。”
“不必,谢谢。”嗟乎硬着头皮,不被看出的异常和畏惧感,直线离开,安钦要尽快脱身……
无法平息的心随着走近犹如满团热流胀盈心底,手脚却异样的冰冷,安钦不敢轻举妄动,滞空握拳的手僵住,他感受的到阿祖恶意的视线在周身徘徊打量,甚至直逼双眼,想要一举看穿安钦的防线。
后背湿了冷汗,大脑神经紧绷,他们即将擦肩而过……
而接下来速度之快竟盖过了剧烈心跳起伏的声音,耳际是杀伐的信号,安钦束手无策根本无法反应!
变压器提升的电压脉冲抵在腹部,刺激的电流在安钦的惊愕之下已经穿过全身每一道神经,细细麻麻的疼痛令他拧眉几欲要昏死过去,身体酥软不断颤抖,可惜别无他法强撑着最后一丝气力向前栽去,阿祖却轻而易举的走上去,手臂横过箍住安钦的腰,将他带进身侧。
电伏被加至极高,受训过的士兵都会倒地的程度,看着提起无抵抗能力的人,阿祖咂舌自言自语:“还是人类的玩意好用。”
他像个不谙世事,又毒辣无辜的人,对伤害没有明确的认知,达到目标只会令其感受到无其穷的快感和乐趣。
可憎恨,这种清晰的情感正在添据他的心。
颠三倒四……或许走了很久,只听房门开合最终落锁的声音,如宣判的时钟走向整点敲响的哀鸣。
安钦被摔在床上,砸向床面胸腔重重挤压,神经痛感放大的刺麻疼的他呼吸一滞,指尖末梢钝木,而此时床榻突然下陷,来人的接近正要颤颤巍巍爬起身的安钦栽不住歪着跌下陷落处。
搭在肩膀上的手扣着肩头,伏下的角度脸埋于床单,安钦无从得知接下来会发生的事,然而当锥心刺骨的剧痛来临时,两眼一抹黑竟活生生痛晕片刻。
关节囊撕裂,难以忍受疼到额角的冷汗不断,牙根子仿佛快要咬断,下一秒脱臼的胳膊软踏踏的垂下被生硬折在身侧。骨头周围的神经损伤,肿胀血肿,活动受限只要感受到便是牵连着心尖的莫大痛楚,他试图动了动手指,幅度几不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