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分,姜姩起身,带着弟弟妹妹回家,家里人全围在西厢房屋外。

    “怎么了?”

    姜姩走过去,姜穗对她道:

    “三叔从后山带回一个男人,浑身是血,吓死人了,请了村里的大夫在里面治伤呢。”

    姜姩脸色煞时一白,爹爹还是把祁太守救回来了。

    “姩姩,你怎么了?”

    姜穗推了推她。“要不要让大夫也给你瞧瞧。”

    “不用。”

    姜姩转身回屋,呆愣愣的坐在铜镜前。

    回想前一世,祁太守说要她嫁给祁珩时,她又激动又忐忑,祁珩来接祁太守时,她曾见过一面,乡下人家,哪里见过这么矜贵的公子哥,仅一眼就彻底沦陷了。

    那人长的俊美无俦,身姿如松,与生俱来的矜贵,如雪山高岭般清冷,如神祗般孤傲,她始终不敢相信,那么优秀的男人,居然成了她姜姩的丈夫。

    姜小麦推门走进来,这是大伯家的闺女,今年十七岁,姜小麦和姜姩姜穗三个姑娘睡一个屋。

    家里人口多,每对夫妻一间房,几个小豆丁挤在一间房,没成亲的姜老六和侄子姜丰姜谷挤在一起,谁成了亲,就在边上加盖一间厢房。

    姜家有四间北屋,中间一间留作堂屋,其他作卧室用,东西厢各四间房,几个儿子孙子陆陆续续成亲后,各占一间房,三个姑母嫁出去,空出来的房子留给孙子孙女们住了。

    姜家入门的左侧方向搭个茅草屋,作为厨房,北屋后边有个小小的偏院,角落里留一块空地种些菜,还养着下蛋的鸡两只,鹅两只。

    姜小麦一进门就拿湿帕子擦把脸,转头看向姜姩。

    “你怎么了?有心事?”

    “没事。”

    姜姩扯了扯嘴角,她想通了,救了就救了吧,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只要她不再答应祁太守为儿子提亲的事,就不会嫁入太守府,上一世的事就让她过去吧。

    更何况,她可以趁此机会向祁太守多要些银两,既改善家人的生活,又能斩断这段要人命的救命之恩。

    未来皇帝的命,应该值老鼻子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