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月像讲故事一样娓娓道来,平安听得稀奇,好奇问道:“黎王怎会如此?”
胡月笑了笑,“此事说来话长,来日再讲给你听。”
“好,一言为定。”平安越来越觉得逃出来是对的。
北风漫卷,枯树满道,所有风尘仆仆的人到了汤州,愁色总是填满眉间沟壑。
毕竟这样苦寒之地,若非不得已,怎会来此。
他们在一间不起眼的农舍安顿下来。
黝黑脸色的农夫挑着担子,匆匆赶回来,收拾出最好的几间房,躬身哈腰,脸上充满了敬畏之色。
“你们是风劫大人的朋友,理应隆重款待,这里条件不好,还望多担待。”
平安和胡月两个女子,都戴着长长的白纱幂篱,而唯一的男子言畏,也戴着厚厚的鬼面,神神秘秘。
农夫多看了几眼。
胡月只温声答道:“多谢。”看来是胡月掌柜神通广大,就连僻远的汤州都有好友接应。
平安再次对胡月心生敬意。
他们在这里住了两日,都没有禁军追来,因此松了一口气。
看来行踪并没有暴露。
这日晨起,言畏照例喝完一碗苦哈哈的药汁,没有看见平安的身影,探着头去寻。
不远处的窗户忽地被打开。
平安倚靠在一侧,手里拿着鲜红的刺绣盖头,她随手披在发上,掀起,露出一双泛着无边笑意的眼眸。
“言畏,红盖头已经备好了,什么时候来娶我啊?”
不知是哪个字眼说到了言畏心里,他三两步奔过去,一把搂住平安。“随时,”他突然想起上次带她去长秋观避雨,在山洞里,他说总有一天,要平安心甘情愿地做自己夫人。
在这样寻常的一天。
她问自己什么时候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