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心思全在被弄脏的裙子上,根本无暇分神去怀疑言畏。
言畏买了一匹马,将她揽在怀间,朝着宅院的方向走。其实晨间,他原本就打算带她过来这里躲官兵巡检。陆决不知怎么想的,尽在偏小的地方买宅院,反而让言畏衬了便宜。
宅院里一应俱全,言畏从皇城离开时,陆决就在这里安置了稳妥的老管家和几个下人。
那管家见到持有陆家玉牌的言畏过来,细致安排好了两人住的院子,瞧见平安眉宇疲累,立刻吩咐下人准备好热水沐浴。
侍奉的婢女引她去了院子里,临走时,平安看也没看言畏一眼,走得十分迅速。
看着那单薄瘦削的身影慌乱走入竹林那边的小道上,言畏想她许是有些羞怯,不由溢出难忍的笑意。
他摘去鬼面,揉了揉眉心,声音有几分隐忍,“方宴。”
从屋檐上落下的人却并非方宴,而是一抹紫色的身影。那妙龄女子身着紫色衫裙,上面以玄色丝线勾勒出缭绕云雾,左臂戴着银钏,一副异族人的打扮。她轻轻俯身见礼,抬头时目光微亮,目不转睛地看着言畏。
“见过将军,小女子殷菩提,师从绝手神医仓雾。”
言畏这才想起,先前他命方宴探寻仓雾,好帮阿和检查检查身子,开个药方调养,没想到来的竟然是他的徒弟。
他淡淡问道,“方宴呢?”
“这个菩提并不知晓……”殷菩提望见他衣畔的血迹,担忧道,“将军,您的伤看起来很是严重,还是先让菩提为您诊治吧。”
言畏微微点头,抬脚往自己住的那个院子里走,几步后突然想起什么,转头说道,“往后在这个宅子里不必叫我将军,称言公子即可。”
殷菩提心底闪过几丝疑惑,将军应当姓李啊,可还是点头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