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殉坐在窗边,活动着自己的手腕,漆黑的眸子垂下,嘴角露出嘲讽的笑容。
来之前并没有想到,背后之人竟然是南阙新上任的陛下。
他依据信中所说,到了南阙,接应的是一个贩卖珠花首饰的普通人,那人把他带到密林中,又几经辗转,最后一个人也是僧人打扮,才终于带着他到了这个偏僻的宅子里。
对,这里并不是南阙皇宫,而是皇城郊外一个很不起眼的地方。
就在他以为那人又要把自己交给另一个人手中时,他却忽然去掉遮面的黑布,笑意盈盈,“李将军,请随我来。”
此人正是秦既初。
他不惜自己亲自来接李殉,便是打定主意要策反李殉。
想到这里,不由让人觉得心惊。
如此又空耗了半个月,在这期间,李殉强硬要求每日见一面平安,秦既初并不能每次都亲自过来看着他,于是更多时候,是柳容兮或者那个叫做志能的僧人。
平安每次都是躺在床榻上,昏迷不醒,若说一开始是还没恢复可以理解,可次次如此,李殉不禁起了疑心。
凝视着在昏睡中仍然眉头紧皱的人,他指尖心疼地虚点在她额头上的纱布,下面有一处撞出来的斑驳伤痕。
柳容兮抱臂站在不远处,也同样看向伤的地方,不禁快意道:“公主的伤口可是比我的还要可怖,真是可惜了一张美人面。”
李殉回头看了她一眼,目光冰冷。
“她怎么还不醒?”
到底是少年将军李殉,名震天下,柳容兮这样心思毒辣的人都被那一眼看得有些怔然。她收敛了语气里的不屑,淡淡道:“用了镇定安眠的药,否则醒来又要死要活,将军岂不是白白忧心?”
李殉还是不肯松口,这样下去,秦既初不着急,柳容兮心思深沉,而那个志能却有些忍不住。
把他们养在这里,大沧那边迟早得了消息,说不定会直接开战。
陛下才刚坐稳皇位,内乱尚未全然平定,此时应付大沧那是万万不可的。
于是第二日轮到志能带李殉去看平安时,他却把李殉带到了另一个地方。宅子后有一座山,他们在这里围了一块猎场,秦既初以往来了,也会在这里消遣片刻。
而志能把他带到了猎场不远处一个小山洞里,拨开遮掩的荒草,里面别有洞天。
入目皆是琳琅满目的刀剑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