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艾瑞怔了一瞬，随後低声开口：「你是说，他没有真的在适应，而是……封闭了自己？」
伊莎贝拉点了点头：「这种情况虽然罕见，但在人类身上也不是没有发生过……通常出现在心理防线极度紧绷，长期承受巨大压力的人身上。」
依弗一直没有说话，这时终於开口：「换句话说，他可能根本不是真的在服从军方的命令，而是在观察我们？」
伊莎贝拉垂下视线，缓缓说：「是的。」
「……」亨特沉默片刻，然後低声道：「如果是这样，这代表什麽？」
艾瑞的神情凝重：「代表我们没办法确定他现在的行动是出於顺从，还是……判断後的选择。」
「他有可能……只是在等待？」依弗眉头微蹙。
伊莎贝拉点头：「可能X不低。他没有像其他改造T一样展现适应过程中的混乱，没有挣扎，没有任何本能X的抗拒，甚至没有明显的情绪波动……这太异常了。他不像是一个被改造的士兵，更像是——」
「更像是一个拥有完整思维能力的人，在清醒的状态下接受了这一切？」艾瑞接话。
房间里的气氛变得更加压抑。
「我们在做什麽？」依弗低声道，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意，「如果他还拥有完整的自我意识，那我们做的事情，跟活生生地关押一个人类没什麽两样！」
「我们的工作就是让他存活下来，确保这个计画不会像EX.012一样失败。」亨特语气冷y，「你们现在担心这麽多有意义吗？」
「有意义。」伊莎贝拉的声音罕见地强y起来，「因为如果他真的是清醒的，那麽我们就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麽。」
「不管他在想什麽，现在的事实就是，他现在要执行命令。」亨特冷声道。
「但我们无法确定，这是不是他的选择。」伊莎贝拉反驳，「他可能只是暂时配合，甚至可能在思考如何脱离这个环境，或者……如何应对我们。」
艾瑞深深地皱起眉：「你是说……他可能会做出什麽反击？」
「我不知道。」伊莎贝拉低声说，「但如果他一直在观察我们，那麽……我们对他来说，也是一种变数。」
这句话让所有人心里一沉。
艾瑞沉默了一会儿，然後冷冷地扫视了一圈，「这根本就是场赌局。」
「所有的研究，都是赌博。」亚l语气平淡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