拨开云雾终见天,刘夷差点膝盖一软再次跪倒:“罪人能为人民服务心愿已足,这封信我一定好好写,但求能去香港就够了,不敢谈钱,不敢谈钱”。
赵骥立即叫人给刘夷安排了一个单独的房间,还特意吩咐给他的晚饭加了一道肉菜。
晚饭时,已经都快忘了肉是什么味道的刘夷又不争气地哭了出来,文由心生之下,很快就写成了一封情真意切的家书。
当陪都警备区司令刘峙大将军接到这封家书时,文中字里行间饱含的思念之情顿时就感动得他掩面而泣。
刘峙长兄早丧,刘夷从少年时起就是由他抚养长大的,加上刘峙正妻早年间婚后无子,两人说是叔侄实则父子,感情非常深厚。
当刘夷在信中提到自己在大别山煤矿的艰苦生活时,刘峙再也按捺不住,当晚就私下找到了委员长夫人请求帮忙,并提出可以拿黄金来交易,具体金额也大可商量。
黄金在战乱年代可是最保值的硬通货,而且进口采油、炼油设备所费不菲,中间随便吃上一小部分都是了不得的金额,蒋夫人假做为难片刻,然后就看在刘峙血脉难割的份上“勉为其难”地答应了下来。
蒋夫人一封手书转给自家当财政部长的哥哥,在宋部长的亲自过问下,一套假借“报废钢材”名义购买的采油、炼油设备,很快就排在所有军需物资前面以最快速度从缅甸起运,通过滇缅公路送到了国内。
宋部长的算盘打得很精,采购“报废钢材”的经费用的是国府的财政预算,而独立师给出的巨额黄金则全部落进了他私人的钱包口袋。
至于这批“报废钢材”如何销账,对有哥伦比亚大学经济学博士学位的宋部长来说完全是小菜一碟,何况又有谁敢来查他的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