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惊恐地抓住若若的胳膊,将女儿紧紧拽到身后,身体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她几次想要站起来,却被林宇轻轻按住。
“放心吧,有我在。”林宇低声安慰道,声音沉稳而坚定,缓缓起身,直面众人,冷冷地问道:“阿娘,大嫂,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好香,好香啊,你们闻到了没有?”人群中,林五通耸着鼻子,贪婪地嗅着空气中的肉香,突然看到院子里火堆上烤着的半只野兔,眼睛顿时瞪得滚圆,满是垂涎之色。
“阿娘,林宇在吃肉,这是野兔肉!”林五通大喊一声,像饿狼看到猎物般,猛地窜了出来,伸手就朝着那兔肉抓去。
“我看谁敢动!”林宇怒喝一声,寒光一闪,手中的刀如闪电般朝着林五通的胳膊砍去。林五通吓得脸色惨白,急忙收回手,往后连退两步,脸上写满了惊恐。
“我儿!”周氏见状,大惊失色,急忙上前扶住林五通,看到他胳膊上出现一道血痕,顿时瞪大了眼睛,看向林宇,歇斯底里地嘶吼道:“林宇小儿,你想杀我儿子吗!”
“谁动我的东西,我便杀谁!”林宇冷哼一声,手腕一抖,刀身上的血液飞溅而出,落在洁白的积雪上,如同一朵盛开的红梅,格外刺眼。
“你想杀我儿子,我跟你拼了!”周氏状若疯狂,又哭又喊地朝着林宇冲了过来,活脱脱一副村里泼妇的模样。
林宇刚准备出手阻拦,就见身后一道身影如疾风般冲了出去。原来是月儿,她眼中燃烧着怒火,毫不犹豫地与周氏扭打在一起。两人抓头发、扣脸,使出浑身解数,都是女人打架的常见招数。但月儿身形比中原女子更为高大健壮,没一会儿便占据了上风,将周氏死死按在地上。
周氏被抓得满脸血痕,花容失色,只能哭喊着:“阿娘救我!”
“闹够了没有!”老妇轻咳一声,在一个小混混的搀扶下,缓缓上前。那些小混混平日里在村里作威作福,可一看到林宇真敢动刀,顿时吓得瑟瑟发抖,气势全无。
“文州啊,你这是什么意思啊?”老妇盯着林宇,声音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阿娘啊,我能有什么意思,我一家三口正好好吃饭,突然闯进一群人要抢我家的吃食,你说,我该不该砍人?”林宇摊开双手,一脸无辜地说道,眼中却闪过一丝嘲讽。
“你做错了什么,你不知道?”老妇皱着眉头,质问道。
“我不知!”林宇毫不畏惧地直视着老妇的眼睛,语气坚定。
“你大哥大嫂都是长辈,你这媳妇都是你大哥家出钱给你买的,你不但不心怀感激,反而殴打羞辱你的大嫂,如今更是对你的亲侄子动手,你还不知道错在哪?”老妇怒目圆睁,声音提高了几分,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他是我亲侄子,那我家若若就不是她的亲侄女了?”林宇冷笑一声,反问道,“再者说,阿娘,大哥给我娶媳妇打的什么算盘,我能不知道?”
“放肆!”老妇终于回过神来,声嘶力竭地怒喝一声,她气得浑身发抖,伸出那颤颤巍巍的手指,恶狠狠地指着林宇,气急败坏地骂道:“你身为林家人,是我怀胎十月,一把屎一把尿将你拉扯大,含辛茹苦,操碎了心。如今你却为了一个胡人女子,对长辈大呼小叫,肆意顶撞,还动手殴打你的大嫂和侄子,我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狼心狗肺、忘恩负义的逆子!”
“生我养我?”林宇听闻,仰头大笑起来,那笑声中满是嘲讽与不屑,还透着一丝悲凉:“从小到大,家里但凡有一点好处,哪次不是大哥优先?好吃的、好用的,都紧着大哥。家里那些繁重的农活,大哥可曾伸过一次手,帮过一次忙?我呢,每天天不亮就起来,洗衣做饭,忙里忙外,像个下人一样伺候着你们。可只要有一点做得不合你们心意,就换来一顿打骂。如今我娶了媳妇,她和闺女也没能逃过你们的魔掌,被你们随意使唤,百般欺负。你们摸着良心问问,你们可曾有过一刻,把我当作真正的林家人?哪怕只有一刻!”
林宇深吸一口气,胸膛剧烈地起伏着,眼神坚定得如同寒夜中的苍松,直直地盯着老妇,斩钉截铁道:“从今天起,我林宇正式和你们分家!从此以后,咱们桥归桥,路归路,井水不犯河水,再无任何瓜葛!”
老妇连说三个“你”,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饱含着无尽的愤怒与难以置信。她只觉胸口一阵剧痛袭来,眼前一黑,差点站立不稳。她捂着胸口,剧烈地咳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