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想像,一个病得连眼睛都睁不开的人,竟然在风雨中走了这么长的路。而此刻,她好像终于不必再撑了,可以安心地睡了。
仿佛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她走了很长的路,路很宽,也不知道她要走向哪里。大概是这几天一直在奔走,所以才会做这样一个梦。
她模模糊糊地知道自己是在做梦,就是无法完全清醒过来。她仿佛听见有人在跟她说话,一个很温和的声音在唤着她的名字,一只手紧紧握着她的手。
在她醒来的那一瞬间,她感到那只握着她的手很快抽离开了。当她睁开眼,看见单连城坐在床前,姿势有些僵硬,看样子,像是已经坐了很久。
而他们又回到了那个农妇的家里,看向窗外的天,雨终于停了。
“你醒了?”单连城神色略有倦怠。
“我又睡了多久?”云七夕虚弱地问。
“两天。”他答。
云七夕皱着眉头,低低地自喃,“如果我会死,那一定不是病死的。”
“怎样?”单连城问。
云七夕盯了他一会儿,病弱的一张脸突然笑了,“那一定是饿死的。”
看到单连城明显一愣,云七夕唇角的弧度更大了些。
“都几天滴水未进了,能不饿么?看来这粥没有白熬。”农妇端着一碗粥,笑容满面地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