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到底是个小姐,身家比自己壮得多得多,万一有天,她要东山再起呢?昨儿饺子都已经送出去了,今天就给个冷脸,那两斤杂和面和春韭不是白陪了?再说了,面肥能值什么钱?
噼里啪啦,孙大嫂在心里把算盘一阵猛打,决定还是把好人这个角色演到底,方才不算太过吃亏。
“行了,不就是面肥吗?谁家发面不要用这个?你等着,我给你取去。”说完妇人便来转身进去了,顺手就将门带得死死的,一条苍蝇缝都不留。
书玉小声笑对酒儿道:“你瞧,就怕我们跟进去蹭饭呢!”
酒儿气呼呼地,她年纪尚轻,又最看不得人做鬼扯谎,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当下就预备高声大调地讽刺对方几句,书玉忙捂住她的嘴,对其摇头示意不可。
“来,这是一点子面肥,小姐拿好了。说起来,我本该想到小姐那里没粮,送些给你,是你嫂子我忽略了。可是小姐你也知道,如今正是那新苗未得,老本已尽,青黄不接的时候,我这里也自顾不得,就不敢在小姐面前虚套客气了。小姐心善,又是识大体的,必不会怪我吧?现在天也这早晚了,我收拾下也该下地了,小姐站了半日也怕累了,我就不送了!若得了闲只管过来,嫂子我就觉得,跟小姐倒挺有缘分,来找嫂子聊聊,咱们做个伴,也好打发时间不是?”张阿伟嘿嘿笑道,明明很欠揍的表情却还要努力装做一本正经,丝毫不介意陈牧的鄙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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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馆内灯火昏暗。
坐在对面的陈牧,此时却是一副精神恍惚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