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们会意,纷纷回身避了出去。高易雸见时机成熟,当即便道:“可不是说?!且不说大姐姐,这事闹到后面,郭伯父若不知收敛,越闹越大,皇帝又早是心中有数,万一事情败lù,岂不是连爹爹也连累了?!”读书吧
高太太听得心如五脏内腹如被刀绞,一时间惊开六叶连肝肺,唬坏三hún七魄心,话也说不上来了。
高易雸趁热打铁,随即就道:“如今之计,正该劝爹爹远了郭家。他们不听劝不知死活,咱们又何必抱着一齐死?”
高太太犹犹豫豫道:“可就算远了他们,那件事到底你爹也脱不了干系,一时查出来,终究是要获罪的。”
这个,高易雸也早虑到,说到底,他是高家的儿子,不可能为了个女人,欺灭家人祖宗,也是时代所限。
“爹爹并无大过,只是替郭家说了句好话罢了。究竟事情都是郭家办的,银子也不曾过了爹爹的手里。郭家就有谢礼,也是说得过去,两亲家怎会没有年间礼物来往?再者,太妃且在,不可能看爹爹有事不管。”
说到这里,高易雸喘了口气,再看看对面母亲的脸sè,见无否定的意思,方才又说了下去:
“相较这个,倒是被郭家牵连着出事,要好得多。金珠如土,一朝难买平安,就此时有再多钱财,一朝获罪,万般皆空。”
高太太还在犹豫:“若如你如说,郭家的事败lù,你爹爹也不过是帮衬着说句话罢了,如今又何必。。。”
高易雸再度打断母亲的话,急道:“如今正要与郭家撇清干系,将来才好说只是帮衬而已!”
高太太不说话了,垂首想着什么。
高易雸口中便轻轻念起一句话:“泼天的富贵,堆金积玉,难免项下一刀,这是老话,却是有理。”
高太太不由得身上一个jī灵打过,复又抬头看了儿子一眼。忽然她想起一事来,立刻将手伸出来,紧紧拽住儿子放在桌上的手,口中发狠,逼问道:“你说了这许多,又做得如此孝顺,是不是全为了那个姓潘的丫头?!”
高易雸坦坦dàngdàng看着母亲,神情自若地开口道:“若说一丝没有为她,实为假话。可儿子刚才话里的意思,究竟有没有道理?儿子现在所做,又究竟合不合父母心意?”
高太太怔住了,手便情不自禁地松了一下,高易雸立刻便道:“既然如此,为她也正是为了自己,为了高家,又有何不可为之呢?!”
高太太慢慢将手缩了回来,复又将膝上一方罗帕捏得铁紧,半晌方道:“要依你说,该怎么办呢?你说出来,为娘的斟酌斟酌,看可不可行,再说。”
高易雸笑了,心里长出一口气去,于是将头凑近了母亲,如此这般,细细说了一番,高太太听见后,先是不动声sè,过后忍不住点头,最后只说了一句:“这样很好,就这样办吧。”
该说得说完了,高易雸起身便要离开,高太太看其背影坚决,知道拦不住,只好凭他去了。
高易雸前脚回到自己屋里,后脚就听得外头小厮来报:“三爷,颜家二爷来了,在外头等了半日了!”
高易雸才刚刚放下来的心,复又悬了起来,脸上不觉有些不耐,他来做什么?!
“请颜二爷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