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悦心越是表现得在乎那个男人,阮芷柔便越是不可能放任那个男人活下来来。
“无论如何,您都……不愿通融,是吗?”
安悦心字字如同泣血,那根一直骄傲挺立着的从未弯下的脊梁,在风中颤抖的厉害,似乎一根稻草就能将其压弯。
“你也可以选择替他去死,然后我会在你死后再送他们所有人一个没有痛苦的死法,让你好在黄泉路上有个伴。”阮芷柔笑眼盈盈。
“这……有什么区别吗?”安悦心怒视着阮芷柔,气极反笑。
“至少我会让他们死得没有那么痛苦,至少我让你的未婚夫多活了一秒钟,显得你的牺牲还是有意义,有价值的,不是吗?”阮芷柔笑得很是令人火大。
可此刻的安悦心除了发火,除了在阮芷柔面前无能狂怒,好像也做不到什么事了。
在绝对的实力差距面前,强者就是这样不仅可以决定弱者的生死,还能随意支配玩弄对方的生命。
她缓缓拔出了腰间的那把秋水长剑,那把代表订婚信物的宝剑。
雪亮的剑刃从剑鞘中被缓缓拔出时,那锋刃与鞘格之间的摩擦声是那样刺耳、渗人。
安悦心低着头,长发垂落如瀑,在她脸上蒙上一层阴影。
这一刻,她想到了从小陪伴在林渊哥哥身边的十六年时光。
想到了那些絮絮叨叨对他诉说了十六年的少女心事,那双紧握的手,那温柔皎洁的月光。
她想到了醒来后林渊哥哥对她的疏离、冷淡,在那片阴影蒙蒙的树林中,他对自己说,三天后就来解除婚约的平静表情。
她想到了自己的名字,父亲为她取的名字,那代表了独特含义的名字。
安悦心。
要为自己而活,要为取悦自己的内心而活。
剑,彻底出鞘了。
“看来,你做出了明智的选择。动手吧,为了你的生命,为了你能够活下来,杀了他!不必犹豫,不必迟疑,因为这一点也不可耻,一点也不可耻……”
阮芷柔喋喋不休的念叨着,眼瞳中隐隐出现一抹亢奋。
只是剑刃之尖所对准的,并不是身边的林渊,而是那位一直站立在天上,高高在上的武尊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