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新柔突然有些后悔刚刚坑了齐修仁的铜钱,现在她出城还需得找借口。
这个借口不能太敷衍,否则应付不过去,这些官兵可都是人精。
瞅着不断进城的人,阮新柔忽然摸上自己的耳朵。
这一路为了扮演好流民,她身上的配饰全都摘了。
她拿出一个帕子来,从商城买了一款银耳坠,上面缀着一颗圆润的珍珠。
她随意拿出一只包在了帕子里塞进衣袖。
她踉踉跄跄的往城门口走去,一路上弯着腰,仔仔细细的盯着地面寻看。
有认出她的官兵瞧出她来,“大娘子,你这是干什么?慌里慌张的……”
阮新柔眼泪含在眼圈,一抬头满脸的焦急,“兄弟,你们刚刚可瞧见了一只珍珠耳坠?那可是我娘留给我的遗物,被我不小心弄丢了,兄弟,你要是看见了,可得告诉我一声。”
她一边说一边哭,着急的乱转。
齐修仁本不想理会这边吵闹,但定眼一瞧竟是那送包子的妇人,他想了想便走了过去。
阮新柔瞧见他就想瞧见了主心骨,大步移上前,指着不远处的城门楼,“齐大人,可否带民妇去那里找找,这个珍珠耳坠乃是家母遗物,实在丢不得啊!”
齐修仁迟疑,阮新柔用衣袖擦眼睛,“齐大人,你行行好,你看看我都穷成什么样了,这一路走来也断是没打过这副耳坠的主意,乃是我娘留给我唯一的念想了,齐大人,谁都有娘,还请齐大人成全我对我娘这最后的一点孝心,齐大人……”
她哭唱俱佳,催人泪下。
齐修仁没应对过这样的场景,不过也感念她一片孝心,便点头应下。
城门楼设在城墙之上,所谓登高望远。
她一进了城门楼便装模作样的找了起来。
城门楼里并无人,齐修仁不好与她同在一屋,便守在楼门口,只是那目光时刻注意在她的身上,好似生怕她做什么坏事一样。
阮新柔找了这边又去找那边,一边找一边嘟囔,“我给各位大人送包子,这屋里每一处都好像走过,我得仔细找找。”
这么说着,她已经移到了窗棂旁,抬头向城外眺望。
只见赵管家和吴大爷一行人就坐在林子边上,那里还有一些想要进城却苦于排队歇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