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面聪慧一些的当家主母，怎会如此行事，知道有贼的第一时间怕是早就派人悄悄暗查，等有了苗头才会将人按下。
不过，这也正好给了她筹谋的机会，她转头呵斥，“巧儿，还不快把剩下的银票和房契交出来。”
这话还落了地，息嬷嬷便听到了一道吸气声和一声冷笑。
吸气的是刁嬷嬷，她此时眼眸颤动，用一种像是从没认识过息嬷嬷的目光看着她。
冷笑的是阮新柔，她比较直接，淡淡开口，“息嬷嬷，你刚从外面回来，应该还没看过这张清单，我很想知道，你为何知晓丢弃的除了银子还有一张房契？”
息嬷嬷的脸色一变，饶是脑袋转的再快，一时也想不出有什么借口能解释她知道丢了东西都有什么。
刁嬷嬷走向她，“息嬷嬷，你怎么会……你又怎么敢做这背主之事？”
相处数十年的老姐妹竟然成了贼。
刁嬷嬷有些接受不了。
这些年，她们姐妹皆未嫁人，一直守在老夫人身边，老夫人待她们亲如姐妹。
她们二人更是互相扶持，互相帮助，最了解对方。
可是这一刻，她竟觉得面前之人十分陌生。
息嬷嬷知晓自己已经辩无可辩，故而敛了脸上所有表情，她看着阮新柔，“你刚才那般只是为了降低我的警惕，对吗？”
阮新柔耸肩，算是回答了她的话。
息嬷嬷突然大笑起来，“是我小看你了！是我小看你了！……”
刁嬷嬷无法接受，“姐姐，你糊涂啊！你……”
对上息嬷嬷冷静的眼眸，刁嬷嬷的所有的话全部噎在了喉咙里。
她盯着息嬷嬷看了半晌，嘴巴张合，“姐姐难道一点都不后悔？不害怕？”
息嬷嬷忽然笑了，“后悔？害怕？妹妹，我敢做便敢当，大不了，一死罢了！”
刁嬷嬷浑浊的眸子涌现泪花，她扯着息嬷嬷的胳膊，“不，老夫人不会让你死的，你快把那些银子和房契拿出来还给老夫人，再去她跟前请罪，她一定会原谅你的。”
息嬷嬷用力将自己的胳膊扯了出来，“事已至此，说再多也无用，少夫人，你如何惩罚老奴，老奴绝无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