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库顶棚垂落的钨丝灯忽明忽暗,三十六个地下势力的话事人投影在斑驳墙面上。
穿唐装的毒师摘下金丝眼镜,镜腿在桌面敲击出某种古老暗号:“那柄战戟我要先泡三天药池。“屏幕另一端传来铁链晃动声,两米多高的壮汉撕咬着生牛肉含糊道:“老子要把他脊椎抽出来当痒痒挠。“
祁风蜷缩在出租屋角落,暗金血管在皮肤下突突跳动。
赵老头给的药酒还剩半壶,此刻却像灌了铅般沉重。
他扯开缠满绷带的左臂,昨夜被血色蜈蚣咬伤的创口正在生长出细密鳞片。“玄黄化加速了...“冷汗顺着喉结滑落,在锁骨处的战戟印记上蒸腾起白雾。
三百米外的便利店里,王警官盯着监控屏幕瞳孔骤缩。
十七辆改装越野车正从不同方向驶向老城区,车载扫描仪的红外成像显示,每辆车里都坐着至少三个能量波动异常的武者。
他摸向配枪的手突然僵住——后颈不知何时贴上了冰凉刀锋。
“特殊事务科第七条规定。“涂着紫色指甲油的女人俯身轻笑,吐息带着曼陀罗花香,“凡涉及上古神器的案件...“她刀尖挑走警官证插进自己领口,“由我们接管。“
祁风猛然睁眼时,天花板上的节能灯管正在爆闪。
玄黄战戟在衣柜里发出蜂鸣,这是三年来从未有过的预警。
他撑着洗手台起身,镜中人影的瞳孔已变成爬行动物般的竖瞳。
自来水冲在滚烫的皮肤上瞬间汽化,整面镜子突然覆盖霜花——与昨夜巷道里相同的鬼脸图案。
汉奸站在跨江大桥的钢索上,唐装下摆浸在江雾里。
他手中把玩的青铜罗盘指针疯转,最终指向老城区某栋六层公寓。“找到你了。“嘴角咧开的弧度超出人类极限,暗红信子扫过齿间,三十枚植入皮下组织的定位芯片同时亮起红光。
祁风抓起药酒仰头灌下,灼烧感从胃部炸开的瞬间,战戟纹路迸发的金光击碎了洗手间瓷砖。
整栋楼的地基突然震颤,邻居骂骂咧咧的抱怨声戛然而止——所有声控灯集体熄灭的刹那,他听见百米外橡胶轮胎摩擦地面的尖啸。
衣柜门轰然洞开,玄黄战戟悬浮在金色光晕中。
祁风握住戟杆的右手瞬间皮开肉绽,鲜血还未落地就被蒸成血雾。
他撞开窗户纵身跃向天台,身后出租屋的防盗门已在等离子切割器下化作铁水。
黑暗中有弓弦震动,三棱箭簇旋转着撕裂雨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