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遍遍叫着他的名字，圣励豪却因失血过多，神智变得模糊，整个人软绵绵的毫无力气，更别提说话了，不过，他还是能感应到她的伤心，尽管他从未见过她为自己流泪，但是耳畔萦绕着的，悉悉索索的哭声，他确定没有听错。他不想她为自己难过，即便他真的会死。
可是为她而死，他也没什么遗憾了。
“芷芊……”他艰难的开口，喉咙里的音节无法连贯：“别哭。”
一只微热的大掌，颤颤巍巍的抬起来，抚在她的脸上，柳芷芊眸里淌过一丝惊喜：“好，好，我不哭了，只要你活过来！”
男人用力睁开眼睛，盯着她梨花带雨的面庞，为了不让她担心，苍白的唇微微往上翘：“如果这次我没事，答应我，不要和我离婚，不要离我远去，好不好？”
天知道，得知她不见了的消息时，他的内心有多么的煎熬。
直到那一刻，他才意识到先前和她争吵，是多么愚蠢的一件事。
他宁愿什么都依着她，只要她留在自己身边……“好！我什么都答应你，什么都答应你！”柳芷芊顺从的应下，不敢对他说半个不字：“励豪，我只要你活着，只要你活着……”
“你放心。”他轻轻顺着她的黑发，始终保持微笑：“我不会有事，我不会轻易，就这么放过你。”
“二哥，别说话了，省点力气，救护车马上来了。”白无为焦急的打岔，他脱下外套，摁住圣励豪流血的伤口，没一会儿，他的外套也被鲜血染透了……
圣励豪不觉得疼，但是全身无力：“我需要休息一下。”
“你不要哭了，我只是休息一下。”他喘了口粗气，伸手摩挲着她脸上的泪滴。
“好，我不哭，不哭了。”柳芷芊附和着，眼泪竟真的停了下来。
圣励豪从来不知道，他的小妻子原来可以这么听话。
唇角的笑容越扩越大，他真希望，她以后也能这么听话。
笛呜笛呜——
救护车的鸣笛声传遍大街小巷。
柳芷芊始终陪伴在圣励豪左右，一直到他被推进手术室。
她踉跄的跌坐到手术室外的公共座椅上，双目无神的凝视地面，整个人看上去犹如一只没有灵魂的木偶，僵硬而冰冷。
白无为同她坐在一起，心情不比她好到哪里去。
四周的空气一片死寂，两个人的心都挂在了彼时躺在手术台上的圣励豪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