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欢虽身居闺阁,却对这位华安公主傅瑶多有耳闻,就像她对朝中局势有所了解一样。
这是慕烟还在世时便教给她的。
总到了至极为难的时候,歌舞绣花救不了她的命,唯有揣摩人心和审时度势的本事才是保命的法宝。
慕烟去世后,沈清欢还如从前那样时不时让侍书或是墨画去府外打探消息。
城中发生了何事、朝中发生了何事,她多有了解。
至于局势如何,稍加分析便分明了。
跟在江婉的身后去恭迎华安公主,沈清欢无意间听到柳青青在跟身旁的一位女子低语,“华安公主不是还在南境吗,怎么忽然回来了?!”
“谁知道呢。”
“你说会不会是她在军营待腻了,索性才回来的?”柳青青猜测道。
“待腻?!”女子明显质疑的语气昭示着她并不认同柳青青的想法,“那还能在军营待这么多年!
依我说啊,华安公主此次保不齐是为了这位来的。”
说着,她偷偷朝沈清欢努了努嘴。
柳青青顺着对方的视线看过来,不禁若有所思。
用帕子掩着唇轻轻咳嗽了两声,沈清欢羽睫低垂,挡住了眸中的深思。
傅瑶虽说是太子胞妹、陛下和昭容贵妃的掌上明珠,她却不似其他几位公主那般整日在宫中养尊处优。听说她从小就像条小尾巴似的跟着傅云舟,再大一点便女扮男装跟着其他皇子一起去国子监学习。
近二年更甚,她索性跟着傅云舟去军营了。
世人本以为陛下和贵妃定然不会同意,谁知最后竟真的容着傅瑶如此。
不过却让她带着侍婢数十名,居常带刀。
沈清欢想,也许正是因为十分宠爱,是以才如此纵容。
没人疼的孩子,向来不敢造次。
思量间,一行人出了花厅,冷风猛地迎面扑来,寒气袭过,沈清欢低低的咳嗽了两声,将斗篷拢了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