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娘亲出自书香门第,外祖父是汝南大儒,虽未入仕,却学生众多,在朝在野者不计其数,影响甚广。
她爹爹也是看中了这一点才娶的她娘亲,自此平步青云,官至工部尚书。
不过自从她外祖父去世之后,爹爹待她们母女便不似从前那般上心。
三年前娘亲去世,不到半年爹爹便娶了颍川侯旁系一支的嫡女为继室,对她不闻不问,全无半点父女温情。
她既非男儿、又无显赫背景,加之身子病病歪歪的,无甚利用价值,否则他岂容得府里下人如此轻慢于她。
若解此困局,眼下只争这些小事无意,得从长远打算才好。
她须得仔细想想……
“去取斗篷来。”
“小姐要出去?!”侍书和墨画顿时如临大敌,“外面天寒地冻的,染了风寒可怎么好,还是别去了吧。”
“外面雪势渐收,正是无风之时,不比往日寒冷。
房中虽暖,却也憋闷。况有炭气,我出去走走才好。”
“这倒也是。”侍书记着那大夫说,不可终日闷在房中,否则就如那花儿一般,保护太过便会蔫掉的,“那只准逛一会儿哦。”
“好……”沈清欢失笑。
侍书拿过斗篷为她披好,不放心的叮嘱墨画,“好生伺候小姐,稍逛一会儿便回来,我收拾完屋子便去寻你们。”
“是。”
墨画乖巧应下,扶着沈清欢一路出了揽月轩。
尚书府院落宽阔,房屋甚多。
揽月轩对面一带是低廊,楼上楼下俱挂着鲜艳的红灯笼,各种花样,颜色鲜明,高低疏密。
远远望去,各处银桥玉路,光华灿烂,美不胜收。“小姐,您方才为何拦着奴婢和侍书姐姐不让我们去与那些老婆子理论?她们给您用这等次炭,您难道不气?”她听侍书姐姐说,从前夫人还在世时,给小姐用的皆是银骨炭,那是除了御用以外最好的炭了。
其炭白霜,不易熄,贮盆令满,上用铜丝罩爇之,足支一昼夜。
入此室处,温暖如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