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点针对的便是权宦仇士良。
史载,会昌元年,即今年年内,李炎将亲临左神策军阅兵。
李德裕借此机会起草诏令,削减神策军粮饷,以此限制仇士良。
仇士良得知后,对李德裕恨之入骨,欲除之而后快。
武宗对李德裕深信不疑,当即向左右神策军宣谕,表明赦书皆出自自己之意,并非宰相所为。
此后,仇士良处境日益不妙,会昌三年只得称病还乡。
武宗削其官爵,罚没其家财,终使其横死乡野。
而此时正值会昌元年初,仇士良依旧权势煊赫。
因此,尽管黄举天抵达长安后,并未与任何宦官产生关联,他仍将这一朝堂背景视为关键要素,列为重点思考对象。
“最后一个关键词,是你,邱慕阳。”
今日傍晚,黄举天清楚看见,邱慕阳的大名亦出现在榜单之上。
此刻,他在屋内来回踱步,眉头紧锁,脑海中不断复盘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得出的推论是:
“若当日上交的是一份毫无内容的白卷,那么黄巢的命运,绝不会出现如此惊人的反转!”
从一个本该落榜的商贾士子,一跃成为今科进士。
思来想去,最有可能的变数,便是那篇实为举报信的策论。
“会不会是牛党中的关键人物,打算借我这封陈情信,开启整顿科举吏治的序幕?
“又或者是邱慕阳背后势力的政敌,准备拿我当工具人,对邱慕阳一方实施打压?”
这个疑问在他脑海中不停地盘旋。
好在,相较于之前毫无头绪的混沌,眼下,他至少寻见了破局的方向。
想到三日后便是殿试,黄举天的眼神愈发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