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族大摆三日流水宴,认定郑汪轮二十年积蓄的学识今朝喷发,必能一战成名,直入大明宫!
郑汪轮自己也是这么想的。
所以在临行前,他特意找了陈家两兄弟,言语间多有敲打,让他们别欺负自己儿子郑翊。
陈家很给面子,应了下来。
可郑汪轮到了长安,却状况百出。
他千里迢迢赶到,自认为是一州大族的子弟;
虽比不上五姓七望那般尊贵显赫,但与其他大族的读书人谈天论地,总该是没问题的。
现实却给了他沉重一击。
那些庸人一听“琼州郑氏”这个名头,连搭理都懒得搭理。
这是郑汪轮此生头一回意识到,自家或许只能算寒门。
此前几十年,他一门心思读书备考,不谋求官职,也不与人交际应酬;
别说出岭南了,一年到头最多也就去一趟广州城。
总之,出身门第的大山,实实在在地横亘在科举考场。
为了能顺利通过省试,郑汪轮必须得拿到举荐条子。
可他在长安举目无亲,根本不知该向哪位官员求助;
只能像只无头苍蝇般,挨家挨户地上门求告。
那些日子里,他低声下气,把自己带来的财物,七七八八都送给了那些狐假虎威、人模狗样的管家。
终于,省试结束。
可对郑汪轮,却是噩梦的开端。
考试时,他亲眼看见旁边的梁姓考生,明目张胆地夹带小抄作弊。
他满心愤怒,以为考官定会严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