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盼着多带些回振州,交给亲人们抵税,让他们少受些折磨。
“好不容易收获了两车珠蚌,回来的路上不仅遇到了台风,划船经过琼州时还被官兵给逮着。”
梁家明苦笑着道:
“若不是遇上县丞出面搭救,我和四个弟弟这会儿,怕是早就被晒成人干了。”
在场之人听了,脸上满是同情,一时沉默下来。
好一会儿,李老仆斟酌着词句,用最通俗易懂的白话,耐心地向他们几人解释:
“新任节度使卢钧从未加过珠税,他颁布的《禁榷珠赋令》,实际上是为了给大家减税的。”
黄举天则亲手端起陶壶,给他们倒上几杯还冒着热气的煮沸椰汁,轻声问道:
“你说的这些,与郑翊家族有何关联?”
“他家祖上,是开元年间被贬到琼州的酷吏。这么多年过去,他们靠着祖传的刑狱手段,专门帮官府逼迫百姓催科逼税。”
梁家明一提到郑家,握着竹杯的手忍不住微微发抖,眼眶也瞬间红了起来:
“那些交不上税的珠户,第一个要面对的,就是郑家这帮心狠手辣的家伙。”
“看你说话条理清楚,读过书吧?”
“没读过,我娘是北方人,小时候教过我认些字。”
黄举天恍然。
难怪这汉子的口头表达能力,比一般百姓强不少。
他微微点头,示意梁家明继续说下去。
“郑翊这家伙,在县衙开赌坊,其实就是为了坐庄给自己捞钱。
“但不管琼州崖州还是儋州,赌坊都是陈家的主业。
“所以,陈延风与陈延雷一开始不同意郑翊入场。
“可郑翊的老子前年考上了乡贡,今年去长安参加省试还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