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用竹篾和芭蕉叶!把竹篾编织成框架,再铺上晒干的芭蕉叶,做成叶子席蚊罩。”
郑翊手中的毛笔瞬间停住,不满地斜睨了这族弟一眼,暗自抱怨:
“都教你多少回了,等县丞再次开口后,再装作冥思苦想的样子想出办法,怎如此没眼力!”
原来,这场治瘴动员会,郑翊早在前天就参与过了。
郑家族议刚结束,郑勤与郑汪轮父子俩,便催促郑翊连夜返回县衙,向黄县丞表明忠心。
郑勤一心想着借黄举天的背景,打压陈氏家族;
哪怕自己去世之后,家族也能在黄举天的庇护下继续昌盛。
郑汪轮则另有所谋。
他把金榜题名寄托在李景让身上,盼着李景让将来重返朝堂中枢后,能成为自己科举之路上的助力,帮忙写张条子。
所以,郑汪轮满心想与儿子一道前往县衙。
可忆起在长安的过往,他心里就没来由地泛起自卑,担心这位状元郎会对自己的才学瞧不上眼。
所以,他打算这几日专心整理自己的诗文,等准备得妥妥当当,再正式拜访。
郑翊则以为,祖父和父亲所谋求的东西都太过长远,难以触及。
哪像自己,只盼黄县丞离任之时,能在节度使面前美言几句,将自己举荐到广州府。
犹记得那夜,黄县丞听闻他的想法后,惋惜地摇起了头:
“我见郑君关爱百姓,不惜以身入局庇护赌民,便知你绝非池中之物。
“等此次治瘴大功告成,何不同我一道北上长安,在更广大的天地里施展拳脚?”
刹那间,郑翊的内心被渴望填满。
不仅斩钉截铁地承诺,自家会倾尽所能,全力配合黄县丞的各项事务;
甚至还隐晦暗示,自家有一对貌美的双胞胎妹妹,愿意送来伺候黄县丞,权当侍女。
黄举天听闻,脸上满是感动,却还是婉言拒绝了他的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