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河间府街道两侧已支起卖朝食的摊位。
炊烟袅袅,人流往来,一番太平盛景。
陈戟眼前的摊子卖的正是鼎鼎有名的驴肉火烧。
锅中红驴肉,炉下白火烧。
放了十多种香料卤出的驴肉混着新烤火烧的麦香,顺风飘散,异常勾人。
一对父女买了火烧,不等走开就站在摊边一口咬下。
焖子绵密,油酥渣掉落一地,腮帮子鼓起,驴油在脸上流淌,透着异样的满足。
陈戟瞪大眼,肥厚的舌头舔着嘴唇。
“看着都香啊,真想来一个尝尝!”
“啊昂……啊昂……”
身后的驴子突然拧动脑袋,看向一侧惊叫。
陈戟跟着看去,一个穿着粗布短打的壮汉推着板车停在摊位边上。
板车上躺着头剥去皮的驴。
红的肉、白的骨铺满板车,驴头从车板上垂下,死白的眼直勾勾盯着陈戟,齿缝间滴落鲜血,在黄土上滚成血泥球,立刻有苍蝇飞拥上去争食。
“老李头,驴给你送来了!你这生意是真好啊,这才一天功夫就卖完一头驴了?”
壮汉抽出条毛巾,擦着汗感慨道。
“那是,祖传的手艺,满河间府找不到第二个!”
摊主高叫回应,又瞥了眼身后。
“正好昨天买了两头驴子,等下劳烦你牵去帮我处理了。”
“好说!”
壮汉卸了驴,转头打量着陈戟啧啧称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