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上详细记录了谢奕辰与大皇子的频繁往来,甚至提到了大皇子以“宽慰谢奕辰被换亲”为由,向皇上请旨,为谢奕辰谋了个监察御史的职位。
“还真是急不可耐!”贺宜宁低声自语,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她早知谢奕辰心思深沉,重生一世后,定会提早攀附上大皇子,却没想到他动作如此之快。
监察御史虽职位不高,却掌监察百官之权,若谢奕辰借此机会在朝中搅动风云,后果不堪设想。
贺宜宁将信纸放入炭盆烧毁,随即唤来春眠,低声吩咐:“继续盯紧谢奕辰和大皇子的动向;另外,年后春闱将至,你提前在城中寻一处大宅,为参加春闱的寒门学子们提供住处和生活。”
“姑娘,咱们是武将世家,为何要帮寒门学子?”春眠不解地询问。
贺宜宁端起茶杯浅抿一口,“我国自建朝起,文臣武将便不合,将军府总被弹劾也多少有这层原因,此举一来为了朝中选拔,二来彰显我将军府的气度,何乐而不为?”
春眠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原来如此,姑娘何时这般关注朝政了?”
贺宜宁浅笑不语,谢奕辰出身寒门,他投靠大皇子后,必定会借自身优势,为大皇子招揽更多的寒门学士,自己必须未雨绸缪。
门外丫鬟来报:“各位副将已至,晚宴已备好,夫人说姑娘若要凑个热闹,现下可以收拾收拾过去了。”
贺宜宁刚想应下,瞥见院中那株盛开的梅树,答道:“今日我身子不爽,就不去凑热闹了,你叫我阿娘切莫担心,好好招待各位叔伯便可。”
小丫鬟应了声,匆匆离去。
与此同时,谢府内。
谢知砚独自站在院内,望着漫天飞雪,神色淡漠。
因谢奕辰得了监察御史之职,谢老夫人和谢知恒高兴得不得了,让人在府中摆了热闹的宴席,为谢奕辰庆祝。
府中正厅传来阵阵欢声笑语,而谢知砚,从头到尾都没有人来知会他一声。
不过他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冷落。
谢知砚给褚旭发了银钱,让他提前回家陪父母,自己则披了件厚重的斗篷,提着适合悄然出了府,踏着积雪,往城外走去。
京城外的暮云山上有一座静安寺,谢知砚母亲的灵位便供奉在此处。
谢知砚来到静安寺时已是深夜,寺内和尚早已睡下。
他轻车熟路地来到母亲的灵位前,将带来的贡品一一摆好,伸手用衣袖擦拭了下墓牌上的灰尘,这些年除了自己,谢府没有任何一个人来看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