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完了证据,我又把剩下的纸灰碾碎混着沙子扔出去,再洗了遍手确定没留下什么痕迹后,就躺进帐篷里准备先睡一觉,昨晚被那铜牌的事折磨了一宿几乎没怎么睡,刚才又看了半天资料,脑子里早就成一团浆糊了!
哪成想我刚躺下还没到五分钟,就听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快速靠近,睁开眼睛就看见老吴神色匆匆的朝我走来!
在我印象里老吴一直是那种稳懆胜券的样子,即便真有什么急事也很少表现在脸上,所以看他神色匆匆的样子,我也不由得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儿,虽然我不知道什么情况,但我知道肯定出什么事了!
心里想着,我赶紧爬起来朝老吴迎去,刚一碰面还没等说话,老吴就压低声音忿忿道:“邵帅,这次还真被你说对了!咱们的车都被动了手脚,要不是你提醒的及时,恐怕会出大事!”
听见这话我顿时心里一震,之前我只是为了拖延时间随口编了个理由,没想到阔孜巴依居然真的能做到这种程度,忙问老吴我们的车有什么问题,老吴呸了一口忿忿说道:“三辆车的刹车油都被人放干净了,万一路上碰到下坡加急转的路段,咱们这三车人谁也别想活!”
其实我对汽车构造一窍不通,根本不知道没有刹车油会造成什么后果,但看老吴咬牙启齿的模样就知道他不是随口胡说,几乎同时我就想起了阔孜巴依说的那句“所有人都会死”!
想到这里我也跟着咬牙切齿起来,但转念一想又觉得这件事可能不是阔孜巴依做的,因为他曾信誓旦旦的保证我一定能活下来,如果他的手段真的是放掉刹车油让我们出车祸,那他怎么敢做出这种保证?
此时我心里就已经开始犯嘀咕,隐隐觉得这件事好像有点不太对劲,但是那种不对劲的感觉非常模糊,好像隔着一层毛玻璃怎么也看不到重点,我琢磨了一会儿没有头绪,只好先把这个念头暂时放到脑后,看向老吴随口问道:“那咱们的车能修好吗?不会要打道回府吧?”
老吴摆摆手:“那倒不至于,我之前把路上颠簸万一颠坏了哪个零件,所以带了几套备用的油壶和刹车油,你要是没什么事就过来给我帮把手,换上新的基本就没问题了。”
我这才知道老吴过来找我干嘛,虽然刚才我打算睡个回笼觉,可听说这件事之后也没多少睡意了,二话没说就点头答应下来,跟着老吴一起来到我们停车的地方。
三辆车底下都被老吴挖出一条深沟,我看在眼里不禁对老吴的智慧愈发敬佩,这里没有专业起重设备,松散的沙地也撑不住千斤顶,换了别人可能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没想到老吴居然能从地下想办法。
来到车边,老吴先拿出工具箱,然后打开车门对我道:“这几辆车的刹车油都黑了,正好这次换油壶就把刹车油一起换了,一会你在车上坐着,我让你踩刹车的时候你踩住别动就行了。”
我点点头表示明白,然后探头进车里看了一眼回头问道:“哪个是刹车?”
老吴正躺在地上准备往车底钻,听见这话猛一抬头差点没撞在底盘上,爬出来哭笑不得的看着我:“你这个年纪应该考过驾照吧?怎么连哪个是刹车都不知道?”
我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发:“之前倒是去过驾校,不过刚上车就一脚油门把墙给撞榻了,所以还没学到刹车的部分就被驾校赶出来了。”
老吴听完就哈哈大笑,从车底爬出来把刹车踏板指给我看,等我坐进车里把脚放在刹车踏板上才放心的钻进车底。
我也不知道老吴在车底下鼓捣些什么,等了一会儿不见老吴喊我,顿时觉得有点无聊,可是我答应了老吴帮忙又不能乱走,只好百无聊赖的四处打量起来。
说是打量,其实这一马平川的地方实在没什么可看的,荒漠上到处都是单一的土黄色,刚来的时候感觉很壮观,但看的时间长了就会发现其实也就那么回事。
但为了排解无聊,我还是硬着头皮朝远处看去,就在视线扫过远处一道沙丘的时候,我隐约看到沙丘上面似乎趴着个人,但等我把视线移回去再看的时候,那道人影又不见了。
之前在龟兹古国的都城遗址时,我也曾隐约看见一道人影在土丘上一闪而过,当时我以为自己看错了就没在意,可现在这里又出现一道人影,就算我再迟钝也感觉有点不对劲了!
发现不对劲后我没有自己闷头琢磨,直接探头出去朝车底下的老吴喊道:“老吴!我刚才看见远处的沙丘上好像有个人,我感觉可能是阔孜巴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