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两次去晋阳府送粮,见到的每一幅画面都惨绝人寰,如人间炼狱一般。
路边的树上,随处可见被风干的,自缢身亡的尸体。
还有易子而食的。
也有割下自己的肉,喂养家中孩子的。
无论过了多少年,只要回想起那些画面,闻颜还是作呕难受。
“你说,我爹的毒,是不是兰家下的?”孟迟飞想不通,“我们跟兰家无怨无仇,兰家为何要这般针对我们。”
闻颜附在她耳边,悄声说了几句。
孟迟飞惊呼:“你说兰家想夺……”
闻颜一把捂住她的嘴:“嘘!”
孟迟飞眨眨眼睛,确认不会再大声,闻颜这才松开她。
孟迟飞想了一会儿,才道:“他们不是要让兰停雪当太子妃吗?那岂不是……”
“兰停雪不过是他们迷惑皇上、皇后的棋子罢了。”
孟迟飞语气里带着同情:“兰停雪估计什么都不知道吧!”
闻颜道:“一无所知又听话的棋子,才是最好用的。”
随后,二人便不再说话。
闻颜躺在床上,渐渐就睡了过去。
翌日清晨。
闻颜醒过来。
就发现孟迟飞今天并未晨练,反而还躺在床上。
她眼下一片青黑。
闻颜摸了摸她的额头:“可是有哪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