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末机械地转过头看了她一眼，重新转回去看着窗户，像是在透过窗户看其他东西。
王姐很担心姜末，故而一直在找话题跟她聊天，“太太，明天就是复查的日子，要取消预约吗？”
“不用，我会去的。”姜末说了第一句话，王姐彻底放下心来。
“好的，那我明天一早陪你去。”她说着，贴心地帮姜末掖好被角。
“王姐。”姜末突然喊。
王姐蹲在床边，温声回答：“太太，我在。”
姜末眼神空洞地盯着窗子看，苍白的唇一张一合，干涩的声音从她喉咙中发出：“你说，昀承是不是对我已经够好的了？从不说要离婚，也不会因为外界的压力对我摆脸，偶尔还会准备惊喜，给我做饭，他是个好老公，对吧？”
她不像是在倾诉，更像是在自我麻痹。
王姐顺着姜末的话说：“先生对太太，确实没得说，有些时候难免会有疏忽，太太你很善解人意。”
姜末眨眨眼，继续说道：“嗯，他是个好丈夫，我应该感到满足。”
此时此刻，她特别想给傅昀承打个电话，她很想他，但又怕他嫌弃自己，毕竟几个小时前她当着他合作伙伴的面失禁了，这对傅昀承来说，无疑是耻辱。
王姐帮她把冰凉的手放进被子，轻声道：“太太，早点休息吧，明天早上还得去复查，这次肯定会有个好结果。”
这些年姜末一直没放弃过治疗，每三个月就会回去复查一次，即便结果不尽人意，但她还是会坚持做康复训练。
因为她想重新站起来，想和从前一样跟傅昀承并肩，而不是坐在轮椅上成为他的累赘。
想到傅昀承，姜末空落的心被填满一角，她忍不住问：“昀承还没回来吗？”
王姐摇摇头，“需要我打电话问问吗？”
“不用了，我自己打吧，王姐你先去休息。”
王姐没再说什么，转身退出去，姜末从床头柜上拿到手机，拨通傅昀承的电话。
第一次没有人接，姜末本来想再打一次的，但傅昀承先打进来了。
姜末欣喜地接起电话，“昀承，你忙完了吗？”
傅昀承没回答她，而是哑着声音问：“你怎么还没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