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不依不饶,还要继续敲打几句。
顾老三重重放下筷子,“都说够了吗?!”
“那陈方就算有三头六臂,眼下能比咱家那几亩麦子要紧!”
隔了片刻,刘氏才小心翼翼地问,“他爹,你是不是都想好了咋对付那死丫头?”
顾老三沉着脸说,“明早我就把大伯二伯两家叫到一块商量这事。”
顾家在花池渡村也算大户。
顾大爷、顾二爷都是顾喜喜爷爷的亲兄弟。
刘氏一下子领悟了丈夫的想法,笑逐颜开,“对啊,成婚的女儿就是泼出去的水。”
“肥水不流外人田,我就不信他们舍得那些田地以后都改姓陈!”
清晨的花池渡村从来都是宁静的。
可今早,朝食的炊烟刚冒起来没多久,路上便喧闹起来。
“走走走,顾扒皮的闺女招了十几个男人,要比赛种地呢!”
“比种地?咋比?这不是胡闹么!”
话虽如此,看热闹的人们个顶个跑得快,去晚了可就占不到最佳位置了!
顾喜喜蹲在地垄上大口啃着窝头。
高粱面粗粝,张婶看她噎着了,时机恰好递过水碗。
“慢点吃,非得这么紧赶慢赶的,一口热乎饭都等不及。”
顾喜喜一口气灌下半碗清水,如逢甘霖般吁了口气。
“最多八日,耕田加上下种的时间,一分一毫都不能多等,可不是得抓紧么。”
张婶沉默地点点头。
她是心疼喜喜,过去从没干过什么活,乍然这般辛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