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刺骨,沈意安的视线渐渐有些模糊。
他被架得很高,背对着石像,眼神空洞地望着无尽的森林。
他这才知道,被架得太高的时候,会有即将被森林包围淹没的窒息感。
叶轻白的身体被带走了。
手术刀……也被拿走了。
他现在一无所有……哪哪都缺了一块。
沈意安朝着那一点点阳光不停深呼吸,好像这样身体就能暖和一点。
可压抑到极致的眼泪该落还是要落。
星际教会了他知识,却没有教会他如何去当一个领导者。
老祭祀临死前将位置传给他,当时很多蛇人抗议但还有麻叔青婶叶轻白在。
现在,只有他一个人。
他这个大祭司太久不在部落,唯几和他相熟的蛇人站在他这方,可还有更多蛇人想要烧死他。
他们的语句里好多次出现叶轻白的名字,可说到他的时候却提到丧心病狂和狠毒。
丧心病狂、狠毒……
到头来学了那么多的知识,有朝一日却觉得呼吸最难。
他失去了浮木,翻涌的浪将他拍进无人问津的海底,水压将他整个人拥挤。
情绪支离破碎,可以成为荒芜的理由。
世界错乱,时代参差……终于在他身上割裂出了巨大的伤口。
叶轻白想出手但被绿苗死死拦住了。
“你拦我做什么?!”
“有几个祭司去找其他部落通风报信了。”绿苗快速说着,“你等一等,羽族的速度还是很快的。”